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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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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日记01

赛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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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了,既然有人说,书写可以自救,那就再试试吧。本来应该写在别的地方,可打开word的时候,觉得将字装进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可怜的感觉又冒起来。然后想到这个地方,就先这样吧。

一个人到底要如何活下去呢?这个难题有两个答案:一是变成2个人,又或者,不去考虑“活着”?

我走在一格一格的石板路上时,想到了第二个解法,心里突然一阵轻松,甚至觉得可以当做段子写进“单口喜剧”的里。

对,单口喜剧,我尝试了很多东西,去转移注意力。把过去几年没有参与的社会活动全部排上了日程。我去游泳,去徒步,去骑车,去参加电影节,去线下的抑郁症共读会。时间在走,但新走出来的时间,也没有放过我。

应该有两个礼拜了,如果从一开始我就很勇敢,或者我们都更勇敢一点,没有这反复来回的拉扯,那应该是有7个月了。

那天在共读会,大家聊到各自的治疗方式,提到电击,说是电击有个副作用,会让人半年内的记忆消失,变得很模糊。我眼睛一下亮了:“真的吗?超过半年还可以吗?”

那一瞬间,我真的希望,自己早一点知道这种“疗效”。

明天周二,百分百的工作日,但是我还是报了去山里骑车的行程。我希望有东西在等着我。

然后我回家找我的那双滑雪袜,前天去骑车,遇到大雪,冻了个半死。“下次骑车一定要穿那双滑雪袜,我当时给自己保证”。但我已经找了它好久了,我们曾经好像还讨论过这件事。你也不知道它在哪,可你总是知道的。

然后我把所有冬天的东西,全部翻出来了,于是,又有许多你的东西冒出来。我找出一个口袋,把你的全放进去。现在就收了吧,我硬着心肠收拾,以为是在保护未来的自己。

我有想过全部寄给你,我甚至重新叠好了一部分衣服,但最后,我还是全部扔进了回收的口袋。这些实在不是很重要了。对于你来说。

然后我又打开了那个箱子,装着你写给我的信,画过的所有的画,我们的照片,你专门从台湾背到成都来送给我的,你小时候最喜欢的迪士尼的3D立体人物玩偶集,后来你数次让我扔掉但我依然想要留着的。

为什么你后来总让我扔掉呢?为什么你最后要把哪个陪了你很多很多年的派大星抱枕留给我呢?你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它。你最后说:我现在已经不太需要它了。你说你要把它留给我。

我把派大星放进了箱子里,我不想成为它。

下午在公司,同事聊起一本书,《走向荒野》,说是很好读。一方面我需要很好读的书,另一方面,最近的我也算是一个疯狂的户外爱好者吧。

书的开头,写她在某个山崖休息的时候,她的一只鞋子,从悬崖上掉下去了。她的第一反应,是紧紧抱住剩下的鞋子,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惶恐自己接下来还能怎么走路。愤怒、焦虑…最终她意识到,紧紧抱着另一只鞋子是毫无意义的——她把剩下的这只也扔了下去。

原来如此,我们的某一只鞋子,早就掉了下去。过去的七个月,我就是一直抱着另一只毫无意义的鞋子,在原地打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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