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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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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與我﹕2022年 馬特市年度問卷

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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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馬特市年度問卷,讓我好好回看了自己一眼。

1. 2022 年就要結束了,請記錄一件今年你最想記下的事情。

筆﹕你最應該回答「重新和『筆』一起寫作」。

我﹕這倒是,寫了八、九年文化或教育的專欄,今年年中停了,但又想保持寫作習慣和生活靈敏度,便想起你這個老朋友來。

筆﹕好一個「這倒是」…..那你其實想記什麼?是今年秋冬季,終於用自己的力量,將文化課程變得更有意義,把中藥手作品作為禮物送給獨居長者那個program?呀,是七月簽了紙結婚?還是養了那頭靈寵?

我﹕確是靈寵,所以我叫他「羅漢果」。養了那隻全黑的犬兒,的確是今年最想記下的事。

筆﹕果然,你事業心呀家庭心都欠奉。

我﹕沒什麼比喜歡真實地生活更重要的事情了。而和他一起,我能重新學習觀察和感受生命的快樂。有時放狗,就算是千篇一律的路,他也能嗅聞出新的味道來。放下手機,忘掉網絡的虛擬世界,他用鼻子帶我聞遍不同的花花草草。和他一起聞到空靈渺小的桂花香,我很快樂。

筆﹕當是真是「一花一世界」。

我﹕所以他就是走遍世間萬千的羅漢,卻仍然每次都能用澄澈的眼睛觀世界;所以他就是一顆黑色的羅漢果,如果把他化開成水,可能仍然黑色,也可能是啡色,也可能是褐黃色……總之,他就是有無限可能性的靈果。

筆﹕果然,自幾年前開始,你到年終始終會記得的,就是有「無限可能性」的東西。

2. 疫情第三年,每座城市、每個人的日常開始變得不同。今年你失去了什麼?又試圖恢復、重建什麼?

筆﹕這個我知道,你可說是徹底失去了常常約朋友到外面玩的興趣。

我﹕所以,你覺得我是失去了見朋友的興趣,還是到外面玩的興趣?

筆﹕都是不。你是沒有興趣約需要心力才能見的人,然後只能做一些外面的活動來「培養朋友感情」,又或者「打發見面的時間」。

我﹕因為疫情,第一年少了約朋友外出,久而久之到今年,徹底培養了社交上的隨心所欲。有老朋友說過我﹕「要見你好難」。我回他﹕「你能當著我的面說這句話,可見要見我不難。」因為我不想見、要力氣相見的人,我已經可以毫無負擔地直接拒之千里。

筆﹕所以說到「恢復」、「重建」,你只會把時間留給真的想念的朋友,由疫情中的網上面,恢復到實體地見一見。

我﹕哈,對,人終究是個實體,終究是要滿足一點實體感。

3. 請描述一位今年遇到的,會令你牽掛的人或物。

筆﹕你都不怎麼見人,哪有什麼相遇?

我﹕倒也不是。會在大學的通識課遇到學生,會在談生意時遇到不同的人,在文化活動中會遇到不同參與者,就算自己的私人中文課,也有新的學生……但,真沒什麼好牽掛的。

筆﹕為什麼?

我﹕各自安好吧。每個人就是自己的生命功課,而生死有命,何必牽掛?


4. 2022 年,有沒有什麼時刻讓你感受到強烈的情緒?最後是如何與之相處的?

筆﹕這些年來,矛盾的情緒不斷,今年仍這樣嗎?

我﹕冬至那日又發作了。從香港的教育體制中走出來快七年了,有時會眷戀在日校每月的穩定,有時會害怕雖然堅持了六七年,但到底第八年仍能好好的養活自己嗎?

筆﹕別誤導讀者,你現在矛盾的絕對不是「養活」層次,說得好像生活多艱似的。你是愁是否應該擴大一些部分來做,增加收入賺大錢之餘,能擴大社會影響力。

我﹕呃……別光說錢,我也有矛盾「廣」與「深」的問題。

筆﹕如果「廣」著發展,接觸的人接觸的錢都有機會更多。但,還能深度、有質素地交流嗎?你是強烈地為這事矛盾。

我﹕對,在我每個SLASH的部分,由中文小組課,到文化公司等,甚至寫作該少產、多產,也有矛盾過。

筆﹕不過你沒想過「解決」吧?

我﹕認知人生矛盾是常態,不能什麼都得到是常態,那就可以好好過日子了。

5. 過去一年,你能說出一個被他人影響的觀點嗎?

筆﹕硬頸的人,有被誰影響嗎?

我﹕都是老答案。

筆﹕你那個老公其實是你男神嗎?

我﹕這樣說也沒有錯。他常常給我新的啟發,讓我更清楚了解真實的世界。

筆﹕多年前,他教育你財務自由,今年呢?

我﹕想做更多「去中心化」、獨特的事情。

筆﹕例如,和我一起寫這個平台吧。

6. 相比去年,你與身體的關係發生了什麼變化?你會更喜歡現在自己的身體嗎?

筆﹕你好像沒怎麼變?

我﹕今年的我,你覺得和十九歲的我有什麼分別嗎?

筆﹕除了多了成熟的表情,倒也沒怎麼樣。

我﹕我的體重的確十年來沒太大變化,因為只有保持輕盈,才能感覺年青一點。

筆﹕不過,你沒有半年前那樣努力運動。

我﹕對,我的確應該再運動得有規律一點。畢竟——

筆﹕你又想說那句名句「所有的革命都由身體開始」。

7. 請分享你今年新發現或持續耕耘的領域。

筆﹕時間關係,我代答吧。寫作/中文教學/文化教育/押花押字手作。


8. 今年最想分享的一本書/一部電影/一張照片/一句話。

我﹕哈拉瑞的《人類大歷史》。

筆﹕對,你從小到大很少能堅持看完一本書,但這本你瘋狂的看。

我﹕裡面很多很對很對很對的話。其中最深刻的是,麥子帶給人類安穩,人類似乎是征服了麥子一類的農作物,但人類愈種得多殼物,生活的區域就愈狹小、愈不自由。

筆﹕這是農耕人類,相對遠古採集的人類而言吧。看來,你嚮往採集和打獵者的自由。

我﹕除了自由,其實我是對整個農耕社會及文化存在懷疑。現代很多文化與國家的制度都龐大而吃人,倒不如小國寡民。

筆﹕所以這書是應了你反傳統的思想罷了。

我﹕人嘛,會對人或事深刻,往往都是因為嗅味相投。



9. 請填空:2022,___ Matters.

樂於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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