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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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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的孤獨儀式感

舒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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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答應每年你的生日,年底聖誕節或新曆年時,給你寫張賀卡。

那是書店會有賀卡專門位置的年代,圖案種類繁多,

琳瑯滿目各式各樣的賀卡讓人眼花撩亂,不知從何選起。

為了讓你拆開信封,抽出卡片時能會心一笑,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慢條斯理的挑選。

在特定,有著紀念意義的日子收到一封可愛圖案,手寫字,雖然字不怎麼漂亮,

但誠摯的心意,真誠的一字一句,收信人會有暖暖的感動吧。

沒想到科技進步的速度如此快速,電子郵件迅速方便,連電子卡片都有,

任君挑選不必花錢買,不需要動筆寫字,到郵局買郵票,

貼在信封投入郵筒,等待郵差收信,帶回郵務中心整理分類,投遞。

電子賀卡好方便,可是它沒有溫度,沒有拆閱時,讀到問候文字那一剎那間的喜悅,

所以,我堅持在屬於你的特別日子,為你寫一張祝賀卡片。

這不合時宜的傻人執著,在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某一年被退回的生日卡信封寫著「查無此人」,

明白應該停止了,可是,你買下口足畫家的賀卡,

還有25張呢,丟掉嗎?有點可惜,我這小氣的人決定繼續寫卡片吧。

不需要再書寫收信人姓名跟地址了,也不用貼郵票,

寫好的卡片,擺在盒子裡,25張賀卡總有寫完的一天。

年輕時,不太理解原本來往密切的好友怎麼就會突然消失,斷了消息。

總覺得其中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現在漸漸明白,

人的一生,種種緣分看似神秘,其實再平常不過,一切自然而然的發生。

被愛很難,被人所愛更難,很多時候,讓我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結果,

而是過程中的刻骨銘心及那些陪伴我們的人。

有時候,看著這些沒有收信人姓名的賀卡,是個傻人的孤獨遊戲,是節日賀卡的孤獨儀式感。

唉~世上有許多悲傷與寂寞,但人類世界的美好與歡樂全都聚集在這裡了。

有些思念,有些愛甚至恨,因著寫出,得以具體閱讀咀嚼,因此形成消弭。

日後重讀時,當時心情一字一句輕輕落入視線,重重打入心底,

也許還深深埋入心底,多年後仍然會在某個片刻想起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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