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威廉姆先生的疑惑

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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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應該怎樣思考愛國這一問題?有一點可以確定,和美國這一仗,如果我們輸了,將會輸掉整整幾代人。

威廉姆先生在我上一篇帖子中有如下疑惑:

疑問


今天正好放假有時間,想就這個問題解釋一下。此外因為我喝了點酒,說話有些語無倫次,還請各位看官見諒。

首先,要就威先生的“反共”和“舔共”這一概念進行解構。威先生的作品中常出現“反共”這一詞語,但是就其具體所指,一直讓人雲裏霧裏。那麼“反共”究竟是反對

【卡爾·馬克思和恩格斯所提出《資本論》中,關於以工人階級(在中國大陸叫做工農聯盟)主導的暴力革命奪取政權,以消除(或儘量降低)資本家以剪刀差模式對工人(無差別的人類勞動)進行剝削的狀況,進而(通過提升生產力的方式)建立沒有階級對立,壓迫的共產主義社會】

還是因為【中共在內戰中以軍事勝利逼迫國民黨政權遷臺,所以要反對中共,其潛在的臺詞是要支持國民黨。再就其本質,就是反戰敗。雖然反攻大陸不現實,但是舉起這一塊招牌可以展示自己的正統性。而正統性在台湾意味著正確性,來反證民主進步黨的“不正統”和“不正確”】。

威廉姆先生的“反共”大概率像是一種宗教教條,他在一個本身反共的環境中大聲疾呼要反共,他樂於做各種毫無風險的冒險,在半步也不敢踏足中國大陸,也不想瞭解大陸民眾想法的情況下樂此不疲。


這種反應在對岸政治人物身上也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比如民主進步黨為了證明自己其實很“正確”,高舉“反共”大旗。綠營將“反共”理解得更簡單粗暴,就是反對一切和中國相關的事物,中國是敵國,中國產品是劣質產品,中國環境是霧霾地獄,中國人是支那賤畜,但凡像中國靠近者即叛國。儘管,廣大善良的中國百姓從不曾傷害過民主進步黨,也不曾傷害過他們的選票,再根本的,民主進步黨的基本建黨理念“社會民主主義”本就和“共產主義”關係密切。(所以“綠共”之說也有道理,但是顯然威廉姆先生不會深究到這一層,他不喜歡的人和事可以統統歸為“共”)。另外一個例子是前黨國重丞於北辰先生因為與國民黨的矛盾,開始對大陸民眾進行惡毒謾罵,他自己的解釋是,這是在反共。而新黨主席吳成典及其領導層私下咒罵王炳忠舔共,原因是吳主席自己反共,再深層的原因是,“反共”在台湾是選票法寶,是投名狀,是保證書。


然而,我十分懷疑在台湾究竟有幾個人,尤其是這些在政治綜藝中大放厥詞的咖和塔綠班,戰鬥藍,有幾個人研讀過《資本論》,乃至羅爾斯的《正義論》。不,共就是大陸,就是中國人,就是和中國有關的一切,就是要謾罵,要敵視,要對立一切大陸民眾。(在馬特仕 哪怕是 無法 這樣的多次對臺表忠心大陸人依然不免被台湾人亂罵一通)


當然,威廉姆先生嘴上還是會堅持,他反共,並不反對中國大陸的人民。但就其中差別,他又支支吾吾說不出。這種狀況很像在中國大陸的新聞聯播觀眾群中,問一句,為什麼要“支持共產黨”,他們大概率也是答不清楚的,現在的黨員仔細讀過《資本論》的,幾乎沒有。所以,我是能夠理解每天在美國之音,自由亞洲電臺,獨立中文筆會,以及記者無疆界組織,大赦國際,美國民主基金會,某氣功媒體(以及他們的御用文人,滕彪,餘傑,餘茂春)的反復轟炸下會出現一種什麼樣的立場。如果這個人不大愛動腦筋的話。


因此我想起了曾經的一位台湾學弟,他曾是鐵杆“反共”立場,但是在淡江大學本身左傾的環境下,他認真讀了《資本論》。那之後他就不反共了。還說【如果中共堅定的貫徹了共產主義,他就支持中共】。當然,我不認為他瞭解中國大陸的真實狀況以後,會支持中共,但這樣的一種對中共的批判態度顯然比威廉姆先生及其黨羽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的。


【我不聽我不聽,你在大陸參政議政就是共!你對外科普大陸制度就是共!你為大陸防疫措施辯護就是共!】還有【你不寫反共小作文那就是舔共】。


所以我認為恐怕不是我舔共,而是威廉姆先生把自己G點設的太高,稍不注意就高潮迭起。我不過是抱著不親,不反的態度就是論事而已,同時,必須承認中國大陸是沒有言論自由的,所以我為了我的家庭,公司,政黨,當然不能再像十年前那樣在網路上亂罵。


但是如他所說,我在十幾年前,念大學的時候確實非常反共。當時我經常讀的書長這樣:

一定能够...。


拋開一些荒唐的行為,我當時反共的原因是,我認為中共治國無能,對外軟弱,而能擔起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任務的,應該是一個具有戰鬥力,忠於祖國,勤政愛民,對於西方敢於【亮劍】的政黨。在對台湾毫無瞭解的情況下,對國民黨抱有幻想。眾所周知,在2000年前後,發生了【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被炸】和【中國戰機被美機惡意撞毀】事件,炸毀一國大使館,是“准宣戰”行為,此外軍機被撞理應立即進行還擊。可是當時,中國政府的反應令人極度失望,發表些不痛不癢的社論,美國洋大人在中國照樣橫著走。經此兩件事,還是小學生的我徹底不再相信教科書上那些宣揚黨怎麼捍衛國家,怎麼在朝鮮戰爭中打退美軍的洗腦文章。在國力上被西方按在地上碾壓,是無法通過幾個不怕火燒,敢於堵槍眼頂炸藥包的士兵挽回的。


至今我還記得當時中學,大學裏的哥哥姐姐到美國駐成都領事館門口聚集示威的場景。天上下著綿密的雨滴,大家舉著幾位遇難外交官的黑白照片久久不願散去。而與之形成對比的是,中國政府居然派出武警站在美領館門口保衛我們的敵人(那位年輕的士兵也滿臉無奈,不斷安慰學生群體“要打仗我們軍人先上,大家冷靜”)。之後,中美領導人又滿臉笑意的一起出現在電視機裏。


...... 。


那是我們這代人童年的一場噩夢。最無奈之處,是你知道即使自己犧牲性命,也無法捍衛國家的尊嚴與主權。


所以整個青少年階段,我都處於一種困惑中,一種學校教的教科書和現實的巨大反差中。學校教育讓我們要熱愛國家,要匡扶正義,而現實是連國家幹部也帶頭作奸犯科,社會正義在金錢和權利前不值一提。


到了大學這個階段,我以為自己找到了答案。當時社會上流行著一種【歲月靜好】的謬論,以對岸龍應臺為代表,鼓吹什麼“我不要大國崛起,只要小民尊嚴。”,當有人談到“祖國”,“革命”,“榮譽”時,面對的是一群【精緻利己主義者】的集体戲謔。大多數人似乎都活的很疲憊。同時還發生了溫州動車事件,毒奶粉假疫苗事件。


我當然知道這是不對的,由於家庭背景的關係,其實我很容易接觸到和主流論述不一樣的東西(圖)。

好书。


我(天真的)認為,一百多年前,國父孫中山先生就為中國設計好了強國禦侮之路,而中共連抄作業都不會,搞出建國後那麼多社會動亂和政治迫害。當時還認識了一大幫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後來,就不用細說了。


至今我相信所有人都是對國家抱有一腔熱血,實現國父富國強兵抵禦外辱的目標。在當時那樣的社會環境下註定被打壓,被針對。我們不怕被共產黨逮捕,但真正讓我徹底改變立場的,是台湾人。或者可以說,簡直是台湾人重塑了我的政治立場。


除開那些來自台湾的惡毒侮辱,詛咒,謾罵之外,最讓我感到噁心的,是台湾人那種【我不要大國崛起,只要小民尊嚴】的假清高。後來我意識到那種自由主義思潮也在席捲大陸,同性戀,女權,各種各樣毫無底線原則的妖魔鬼怪傾巢而出。


我在中歐某國遇到的大多數台湾人隨時都要向我【彰顯民主價值】和【台湾護照的高貴】,或明或暗的向我強調他們台湾人在國外享受和我這低賤的中國人不同的待遇,比如15天免簽。就連在吃飯的時候也要強調【台湾的明星藝人相貌比大陸的好看,不,不光是藝人,就連普通人的長相都要明顯優於中國人】,而當時在那一桌的只有我一個中國人,傻子都知道她針對的是誰。

因為在境外,所以我更容易的訪問了【中國國民黨全球資訊網】,結果我看到的是一個根本不關心大陸的國民黨,整個網站全是台湾台湾台湾,馬英九前總統還在講話中大言不慚“我們就是臺澎金馬,我們只對臺澎金馬負責”。而大陸上的民眾苦難,珠三角長三角地區勞工們的血淚,北上廣市民階層的辛酸,中國農民的無奈,對於他馬英九,吳敦義,吳伯雄連戰洪秀柱王金平徐巧芯江啟臣及其整個國民黨,是根本無所謂的。仿佛是另一個國家遙遠的故事。唯一和大陸有關的,是對大陸所謂“國情分析”,內容全是大陸哪里有錢可賺。


我對台湾“同胞”依然抱持過天真的尊敬,在台湾人又一次大談【台湾價值至高無上至善至美】的時候,我笑著說:


“在大陸依然有很多過的卑微的民眾,他們的聲音被忽略,他們的眼淚我們看不到。”


台湾人以為我(又)是一位熱衷吹捧台湾比大陸優越的自賤者,欣然接受我的說法,然後準備繼續吹噓。不料我又說:

“那麼,反攻大陸應該提上日程了。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救那些受苦的同胞,建設民主大中國好不好。”

“同胞?”這個吃得滿嘴是油的台湾中年人扶著眼睛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我。

“誰是你的同胞,誰要當你的同胞?”

...... 。

在我遇到的台湾同事或者同學無一例外的在我提到“反攻大陸”之後,對我表示出極其厭惡。無論我再說什麼大陸人也希望有自由的言論,民主的政治和像台湾人一樣好的生活,這些李登輝和陳水扁的孝子賢孫要麼假裝根本沒聽見,要麼報以冷笑。


只有一個台湾學姐會耐心下來和我分析問題,雖然她是深綠,但我終於從中窺見所謂“中華民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

“你還是不要招惹他們那些人啦,那些人是有勢力的。”她擔心的對我說。

“什麼勢力?”

“總之就是勢力啦,會報復你的。你還是別和他們說了。”

有本事報復我這一個中國大陸來的窮酸學生,卻對大陸上的不義漠然置之。我攤手。

“台湾不是他們講的那樣。”她說。

“那是哪樣?三民主義到底有沒有實現?”我還不放棄。

“總之,要特別當心台湾人。”她對我說。這句忠告長久的留在了我的心裏。


我還做過的傻事包括網路致信國民黨青年團當時的兩位團長,要準備“反攻”,現階段要對大陸進行“前敵滲透”,必要時要進行“刺殺和爆破”,我完全把國民黨青年團和在大陸的“青年反共救國團”(泛藍週邊組織)搞混了。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台湾人的冷笑和嘲弄。一位男性團長給我回了信:

“首先要感謝你稱我是一條漢子,但是我們台湾是獨立國家,請你不要在給我發這些了。”


後來我從威廉姆嘴裏聽到,辛灝年先生還不得不給蔡總統寫信。其面對台湾的卑微和委曲求全再次讓我感到震驚和悲憤。


而我再一次沒想到的是,面對美國,國民黨比中共跪的更徹底。直到現在,朱姓掌門人還執行“親美反共”路線。對美國聽之任之,想美國之想,做美國之所做,美國沒有看到想到聽到的,要為美國看到想到聽到。美臺關係“堅若磐石”。


所以要感謝台湾人,讓我知道自己屬於哪個陣營,知道自己的屁股應該坐在哪邊了。


對國共兩黨徹底絕望後,我依然不能停止思考。現在我國處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習近平語)(有些港臺人以為是他在編武俠小說)但,其實這個變局是指的【中國目前在試圖改變其處在全球產業鏈的下游位置,並改變以西方為主的國際秩序】。


因為中國所面臨的問題,根本上源於資源的短缺,因為中國處於世界產業鏈的底端,只能生產低附加值產品賺取微薄的利潤,那點微薄的利潤到了中國還要被層層盤剝,到了勞動人民手上所剩無幾。而西方牢牢把控著高端產業,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賺取巨額利潤,他們的孩子奉行快樂教育,大人也按時上下班,一家兩臺汽車是常態,去東亞度假還能當人上人。


那麼問題來了,威廉姆及其黨羽隨時都在聒噪的民主自由能否讓中國在與西方的技術對抗中戰勝對手,更具體的就是民主自由能不能使中國的晶片制程做到12納米以下,同性戀婚姻能不能研發出光刻機,文化多元化能不能合成澱粉,崇洋媚外能不能進行可控核聚變,女權運動能不能研製出量子電腦,各種領土獨立能不能增強洲際彈道導彈的打擊能力?


還是說,民主自由只能讓中國成為一個西方希望看到的國家,如同台湾一樣對於西方言聽計從,予求予取。像印度一樣貧窮混亂,對疫情聽之任之,然後主動放棄藏疆港臺等大片領土,永遠為西方製造廉價小商品皮鞋玩具,為西方白人的單身漢提供女人和保姆,為西方白人女性提供血汗工廠代工出來的皮包?然後同性戀遊行,女權聒噪,普通的中國男性徹底淪為世界交配歧視鏈最底端,寧願自己內卷到爆炸也要保證洋大人的孩子們無憂無慮的快樂童年?


那麼應該怎樣思考愛國這一問題?有一點可以確定,和美國這一仗,如果我們輸了,將會輸掉整整幾代人。


後記:我在前文中提到了一個女孩,她曾是南京泛藍聯盟的領頭人。其過人的膽識與智慧(還有美貌)令我印象深刻。在寫上一篇文章的時候,我也生出好奇,她現在在做什麼。然後我查了一下。她現在已經是一位女研究員,研究領域是涉及尖端的電腦技術的數學理論,同時還在一所大學任教。在美國對我國技術鉗制封鎖無孔不入的背景下,基礎科學的進步既艱難又至關重要。如此勇敢的女孩果然也如此優秀,雖然我在政治理念上和她曾經有分歧,但我認為,現在的她無疑在以自己的智慧與勇氣踐行自己曾經的誓言:


三民主義,吾黨所宗,以建民國,以進大同。

咨爾多士,為民前鋒;夙夜匪懈,主義是從。

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貫徹始終。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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