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彻夜之歌:人类基本都患病的
没有绝对的正常人
我有病吧“——或许是我们有时无可奈何下抛出的自我否定式的摆烂回应,
但这里我要把他作为第一个预设
是的 人人都有病——额,是不是攻击性有点强,
或许换句话:没有绝对的”正常人“
我们可以用正常人一词锚定这一概念,但似乎在为正常人下定义时,
我们更容易想到如何是不正常:”呃呃,总之,xxx多少沾点不正常“——我们在以一种否定性的方式,如同切蛋糕一样,一刀刀切成那个完美的圆形正常区域,这个工作永远在进行,
好吧,可谁下刀呢,谁保证这一刀是正确的呢,或者只是因为是”周围人都这样说“?
——正常是一套社会话语建构的流动标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推论是”我们一样不正常“或者”异常就是真理“,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症状,各有轻重之分。
让我们看看《彻夜之歌》吧
男主夜守光本身是有症状的,
他因无法正常处理人际关系而不去上学,像是被作者设立好的”无知“的主体,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理想”,同时他不去上学却学业优秀,晚上总游荡在家外,父母从未出场——他真异常啊,但他却知道自己是异常的,将希望寄于可能性的黑夜——”成为吸血鬼“是他自己找到的解答,
使得这个逻辑自洽的或许是 成为吸血鬼的前提是爱上吸血鬼,那此刻的他势必知道如何是爱,或许那个因”爱“而起的人际关系困境也会迎刃而解,但此时他也不必去学校,他将会尽情享受黑夜,
吸血鬼是提供给他的一个位置。
成为吸血鬼就是成为异常本身,就是在穿越“绝对正常的自己”这一幻象,正常反而是一种不可能性,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时的瞬间,反而消解了“不正常”对于自己的影响。
再举个ep10的那位单推小繁缕绿的有纱小姐的例子,
我们会认为 她为了拍出好看的自拍从早拍到晚、自导自演偷拍事件 的行为是病态的,
她无比想要通过拍照的方式成为“可爱的我”,即使她清楚实际的自己并没有照片中的自己一样可爱,
抵达极致的可爱维度是一种不可能性,而身为吸血鬼的异常存在的小繁缕绿则占据了绝对可爱的位置,占据这个位置的小繁缕绿 自己也是清楚的——这是“用奇怪的方式消解自己的被认可欲”
这是工作在女仆咖啡厅里的人和消费这一切的客人 都有的症状,
但咖啡厅女仆是她们实实在在的身份认同。
伪造偷拍是有纱小姐小小的扭曲的症状发作,最后的解答却是 由 占据 有纱小姐的“可爱位置”——但这是她一厢情愿认为自己曾失去的位置——的小繁缕绿提供对她“扭曲症状”的肯定
或许正因为小繁缕绿是占据有纱小姐心中可爱位置的人,这种肯定才成立,换个人可能就不行了
或许夜守光非得是七草荠来变成吸血鬼,
因为她是吸血鬼中的异常,就像夜守光是学校学生中的异常一样;
就像已成社畜的**白河清澄,**她曾在夜守光的这个年龄享受夜晚,
但她已经失去了现在这个由夜守光占据的位置——但这两人的症状以及成因却是不同的。
只有看似占据了这个位置的夜守光可以肯定她,尽管给出的是一个“我来把你变成吸血鬼”并不怎么可靠的 仿佛为了最后摆烂而做的担保:
这幕好像在说,当你没有位置可坐时,我来给你提供一个位置!
白河清澄会因此翘班摆烂到无可救药之后来找夜守光吗?
还是因此预留出了一个看似异常的位置,工作之余试着回到那个 享受夜晚的时刻呢?
正如本文的观点,承认没有人绝对正常 并不意味着 我们要陷入到那个不正常的深渊,
我们能做的,是不让症状真正影响到生活
那就大家好好相处吧!
如果说夜曲每一集都在描述一种现代病,那每集的药方都不是在劝说“克服它”,而是“你即是如此”
ep10中的这幕借小繁缕绿之口 就是在给这样一个通解
但这个通解是一个宽泛的解,我们始终得依照自身情况去获得自己的独特的解答——正应如此,它是不可言说的,也正因为是不可能的,夜曲中只能以“成为吸血鬼”这一现实中绝对的不可能的选项作为夜守光的解,以表达这个意味。
解是一个位置,
“成为吸血鬼”就是给自己一个容身的位置,那些被分类好的以情绪命名的症状也是一个位置,所谓的星座、人格分类测试也是一个位置,熬夜也是一个位置,《彻夜之歌》也是一个位置——但真正的现实问题总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