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牙医值班(On-call)的迷信

相信每一个终于熬过了六年的寒窗苦读的医生，对于步入白色巨塔内的生活都会充满了很多期待和向往，憧憬着有机会体会电影里面那见证新生命的瞬间、又或者是与死神搏斗的残酷。就如电影情节一般，往往最让人热血沸腾的就是夜晚值班的时候，漫漫长夜里每当电话铃声响起的瞬间，总让人习惯性屏住呼吸、心脏也同步停顿了几秒。

在还没有开始工作前，我其实是不知道原来牙医也是需要值班的。是的，在马来西亚政府医院工作的牙医并不是朝九晚五制度，偶尔呢还是需要值班（On-call），主要是处理一些紧急口腔或是面伤的情况。凡事眼睛之下、颈项以上的伤口都是归牙科负责，所以无论是车祸、小孩跌倒等伤势都会呼叫我们。不过呢，这类的病例几率时高时低，并不会每一天都发生所以医院采用Passive Call制度，意思是牙医们不需要留在医院里面过夜,有case的时候医院会打电话给你，然后必须在30分钟之内到达医院处理情况。

以我之前还在政府工作的制度来看，其实一、两个月才会被安排值班一次（一次通常是3-7个晚上包括周末）。那个时候我们还算是新的实习医生所以不会让我们自己独当一面，而是Tag（跟着）有两年以上经验的医生学习处理紧急案件。一般上再轮到你值班的时候，有两个事情是特别受瞩目的，这两件事情有时会直接影响你接下来值班期间的生活素质。。。哈哈

第一件事情虽然说起来是有点迷信，但是很多人还是选择宁可信其有。通常在On Call期间，所有的医生通常都不会穿任何带有红色的衣物，因为红色含有见血的寓意。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如果值班期间刚好穿到红色，就会特别“旺”当天突发案件也会比一般来的多。我有个男同事就不信，所以也不会特地注意这细节，结果又一次值班时尽然破天荒的接到超多case，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行死走肉般回到家，准备冲凉时才发现自己尽然是穿着一件全红的内裤。。。哈哈！这个故事我们听了很多回，因为每次有小师弟师妹进来时都他会借此分享。

第二个事情就是千万不要刚好被安排到和“Jonah”的医生一起值班。什么是Jonah呢？Jonah其实是专门用来称呼那些运气差的医生，会带“哀”的医生。之前我就很好奇为什么要叫Jonah，不可以是George还是Max？原来Johan代表倒霉的由来其实与圣经里面的故事有关，在旧约圣经里面有一个先知名叫约拿（Jonah）。

有一天，上帝吩咐约拿说：“你到尼尼微大城去。城里的居民做了很多坏事，我要你去警告他们。” 但是约拿不想去。于是他登上一艘船，打算到一个离尼尼微很远的地方去。上帝不喜欢约拿逃避责任，就刮起一场大风浪。风浪非常大，船快要沉没了。船上的水手都很害怕，于是向他们的神求救。 约拿对他们说：“是我的错。我的上帝耶和华让我去做一件事，我却逃跑了，所以你们才遇到这场风暴。你们把我扔到海里去吧，风暴就会停止。”船员一开始都不同意，可是约拿一再坚持，他们就只好把约拿扔了下去，风暴果然停止了。不过被丢进大海的约拿并没有死掉，一条大鱼吞了他。他在大鱼的腹中过了三日三夜，最后让大鱼把他吐在了陆地上。约拿就乖乖的服从上帝的吩咐到尼尼微去。

就这样后来行船的人都会有这个习惯把运气欠佳的人称为Jonah，至于医院什么时候开始惯用这词，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记得我刚到保佛工作时，也曾是那边的Jonah。别人值班一个礼拜一个case都不会有，而一轮到我就。。。。一连串的大Case，比如说小朋友骑脚踏车跌倒、爷爷被电锯飞出来的刀片割烂脸等等的。。。搞到我的护士实在不能顶，逼着我赶快去冲一下花水要不然去海边游泳。虽然我不相信这一套，可是也不想连累大家所以后来真的请了假去潜水,回来又好点吗？可是答案好像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