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是個好人
“我的丈夫是个好人。”
“我身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女人眼神闪躲,不断摆弄着手指,眼前这个女人面黄肌瘦,皮膚是呈不健康的蒼白,讓人看起來的感覺就是特別不自信,完全看不出只有三十六岁,尤其是她枯黃的頭髮還夾著幾條白髮,和手上粗糙的老繭和皺紋。
“那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柳言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我不知道,大家都说他是个好人。所以他应该是个好人。” 女人低下头。
“那他对你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是个好人。”女人手心盗汗,脸色有些发白,嚅囁了半天,還是沒能把事情說清楚。
“那好,你先休息一下,我们稍后再回来。”
在柳言关门前,女人突然说,“你可以让那些人不要再从单面玻璃看着我吗?谢谢。”
柳言正在低头回短信,转过身,不自覺摇了摇手上的手机,应道,“好。”
女人明显脸色大变,空洞的眼睛里留下两行眼泪。外面的人看著她,誰也沒作聲,紛紛覺得可能裡面關的時候真的是個瘋子。
办公室。
“柳队,我就不懂了,李玥怎么都不像是杀死陈星的凶手啊,你看她那样子,恐怕连反抗自己的丈夫的勇气都没有吧。”
“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柳言附身,一边查看着陈星和李玥的对话聊天记录,一边向他們交代着,“这应该是婚内斯德哥尔摩。当一个被所有人都称为是好人的人,对你施加恶意时,你下意识不会反抗,反而认为是自己的问题。李玥正是这样,她的丈夫不断贬低她,你看。”
一列短信都是辱骂她的话,不断抬高自己却否定妻子的一切。
“她就像一个被掏空了的人偶,或是一个扯线木偶,不断的进行自我怀疑跟反省,失去了自我,丈夫不断说她有病,她很笨,很丑,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她自己真的有病。陈星要她事事无理由顺从,她就顺从。我现在怀疑他还训练了李玥做出某部分条件反射,让她一看到手机,就会出现应激反应。“
柳言用力敲了敲桌面,“而这絕對是不正常的,我们要用正常的治疗手段,把她变回一个正常的人。”
审讯室。
“李玥你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在杀了陈星之后,还要打扫地板,把血迹都擦拭干净?”
“你用的還是1:2的漂白水,這足以把地板擦穿了。你家的木地板上長期都是呈這種淺木色還是你擦出來的。”
“丈夫他会生气的,他不喜欢脏了的地板,他喜歡一天擦兩次地板。他讨厌懒惰和臟污的人。”
“你们是一对夫妻对吧,别人的眼中你们就是一个模范丈夫和一个脾气暴躁的妻子。你知道吗?” 柳言轻轻将陈星的手机放在桌面上,手机在不停收到短信后,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烦人的声音。
眼前柳言笑着的脸慢慢与陈星的脸重合,又粉碎,女人条件反射地将身体蜷缩起来蹲了下來,雙目瞳孔睜大,努力挣脱着手上对她来说万分碍事的手扣,试图多护着点自己的头,明明没人伤害她。在她的尖叫聲襯托下,外面是如此死寂。
“我错了,你才是对的,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打我!!求求你了!” 女人歇斯底里尖叫起来,浑浊且空洞的眼中只有恐惧。
“你们的婚姻是一场绑架,從開始的害怕,恐懼,逐漸產生感激之情,這種感情會慢慢變质,你会屈服,接受,甚至甘之如饴。”
“你虽然被洗脑了,但你的潜在,你的精神都在自救。” 柳言逼李玥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
“李玥,关键是,你到底愿不愿意将你自己从那个深渊拉出来。”
... END
reference: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性、甚至协助加害人。
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不胜感激。他们与劫持者共命运,把劫持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于是,他们采取了“我们反对他们”的态度,把解救者当成了敌人。[引用维基百科和百度的定义和解释]
邏輯有點亂哈,就是你可以理解為丈夫以短信作為控制妻子的方法,當妻子聽到手機因為收到短信而震動,她會知道丈夫又來辱罵自己或是打自己了,所以會條件反射性地去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