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輸囉
為了不讓母親過度辛勞,初二回娘家的家聚就選擇在餐廳舉辦。去餐廳有個好處,就是大家都輕鬆,只要交給錢去做就可以。
爸爸年歲大了,行動比較不方便,除了偶爾帶他坐輪椅出去外面透透氣,也會讓他下來走一走,幫助腿部循環,否則日子久了真無法再走路。
初二那一天,我們姐妹們連同丈夫及其他家人驅車前往餐廳。下了車,我們攙扶著父親,他藉由助行器再慢慢走到餐廳。從停車場到餐廳門口,短短不到100公尺的路程,走了將近15分鐘。
我在他的身旁陪著,緩慢地一步一步地前進。還好今天的天氣晴朗,溫度比起前兩天也溫和,能出來走走對他應該很有幫助。
初二到餐廳吃飯的人不少,一路上已經看到很多客人從我們旁邊經過了。因為父親速度慢,行進間,我不經意地轉身往後看,也有一位年紀與父親相仿的老先生,一樣拄著助行器緩緩而行,但顯然他的雙腳比起父親利索,不一會兒就趕上我的父親。
當他經過我們身邊時,還轉過頭來看看我們,並對我們散發微笑,像是彼此激勵,也像是告訴我們:「不好意思我比你走得快」,像是宣告著「我贏了」的概念。
大妹開玩笑似地對著父親說:「老爸,你輸囉。」那位老先生的家人聽見了也笑著說:「妹妹真調皮。」(他的家人也有年紀了才會如此稱呼我那已經五十多歲的妹妹為妹ㄇㄟˇ妹ㄇㄟ)
家中有一位行動不方便的老人家,最明白這種苦中作樂的感覺,所以看到與他有同樣景況的同類人時,就像是找到了同伴似的,能彼此理解的微妙關係,讓我們心裡也感到一絲安慰。
吃飽喝足回到家,接著進行我們每一年都會舉辦的交換禮物活動。我們會先寫下相對應的詞句或成語當作摸獎對照用,例如「鄧麗君」對應「我只在乎你」,「藍天」對應「白雲」,「周杰倫」對應「聽媽媽的話」,依此做為交換禮物的籤用,過程相當有趣。
若禮物不喜歡或不適合都可以私底下再交換。在和樂的氣氛下,初二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回娘家這件大事也在這樣歡樂的氣氛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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