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影子 | 電影〈復仇者聯盟 4〉微心得(有劇透)

灰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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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 2019 年 6 月 8 日首發於 Medium。
Photo by Eric Ward on Unsplash

雖然會介意被爆雷的人應該都已經看過電影了,但還是做個防雷區以防萬一。同時提醒,這是一篇意識流風格的花癡粉絲感想,如感有雷,請自行關閉網頁離開。

吾已善盡告知義務。


在拖了將近一個月以後,終於去看了電影。事前已經被告知了片段,不過觀看的時候並不受到影響,依然感受到漫威宇宙的波瀾壯闊,有歡笑有淚水,另一方面,這部電影象徵一個時代的結束,而我竟如此幸運,得以成為歷史的見證者。

而這篇觀後感前前後後修改非常多次,我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何寫一篇感想可以改上這麼多次,甚至有多種版本。大概是看到太多精采的影評,以至於自慚形愧了吧!現在這個是第三個版本,同時寫在二刷之後了。

第一次觀影的時候,雖然歡笑很多,然而,在結束之後,惆悵比起看完復 3 的時候更甚。復 3 雖然便當滿天飛,會有一種絕望感,但其實想也知道,便當不可能這樣發啊!導演和編劇一定會想出一個可以回收便當的方法。然而第 4 集結束,初代復仇者聯盟死的死、老的老、殘的殘,世界的確是復原了,而初代復仇者們也如同一開始的宣言:「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以一種極為慘烈的方式,替編劇們回收了便當,反手給了自己。

而我,我們粉絲再也沒有初代復仇者聯盟。

心愛的美國隊長在這集火力全開,帥出一個新高度,許多畫面美不勝收。然而,若從結局回頭來看,便會發現那其實是滿滿的插旗。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許人間見白頭,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美貌,一切都是為了鋪陳出最後的結局。

即便以粉絲的心情來說,他終於取回他的人生,值得替他高興。然而,這個的代價卻是,我們從此沒有初代復仇者。沒辦法肯定他是因為回到過去再看到過去的愛人,所以才有了這個回到過去不再回現代的決定?又或者是因為他復活於現代,如同家人一樣的初代復仇者已不復存?

在消失了一半的人以後,雖然是 50 % 的機率,然而隊長最看重的兄弟巴奇、最重要的下屬山姆都灰飛煙滅了。而倖存的復仇者們死氣沉沉,他仍然努力生活著,告訴別人要繼續向前。在互助團體談話時,他微笑著鼓勵大家,要向前走,然而,他自己卻是說不出的苦澀與黯然,日子依然會繼續,太陽仍舊會升起。但他的生命卻什麼也無法掌握。

命運之神不停地玩弄他,最初失去了父母,戰爭中失去了好友,而最終連自己的人生都賠上。若他的時間就此停止,那也就罷了。卻在 70 年後,他被喚醒,面對一個全新的世界。

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他重新得到了並肩作戰的同袍。然而,卻又為了信念與過往的邪惡,他背負撕裂團隊的罪名與隊友的誤解,就在這樣的混亂下,迎來了最大的挑戰。

雖然我對於所謂的英雄協定感到可笑,光想到區區一個地球上的協定就想限制阿斯嘉的王儲就覺得荒謬,也正如隊長所擔憂的,當這樣的力量成為權力者的武器,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將巨神兵們看管起來固然出於善意,然而,誰來監督守門人

至於鋼鐵人大難不死回到地球,森七七對大家發脾氣,表示自己曾有先見之明應該有全球防衛機制,當時卻被隊長拒絕,說要輸大家一起輸。結果現在好了,在薩諾斯的彈指之下,大家一起輸了。

這邊我其實對鋼鐵人有點不理解。或許為了不可知的威脅應該做點什麼,然而上次東尼和布魯斯那對瘋狂科學家兄弟搞出的奧創,造成復仇者們受到怨恨,英雄協定的起因也是如此。而奧創在地球上看起來還滿厲害,但真的能抵抗來自宇宙的威脅嗎?感覺也未免太托大了。

像這樣星球級的防衛機制,在《銀河英雄傳說》裡也有一個,自由行星同盟的首都海尼森行星,有個號稱月之女神項鍊的行星要塞防衛機制,最後在軍事政變中,毀於自己的名將楊威利手上。曾經是傲人的防衛機制,最後卻只是讓軍事政變的發動者有恃無恐。

所以,防衛機制到底有沒有必要?防衛機制到底有沒有用?我想,最好的防衛機制就是復仇者聯盟,其他什麼有的沒的都不需要。

原本意氣風發的索爾,沉淪在酒精與垃圾食物之中,雖然胖索爾的造型有些爭議。然而,索爾可以說是這裡面摔得最重的。他原是九界共主阿斯嘉的王儲,天生的人生(神生?)勝利組,結果歷經弟弟背叛、母親死亡、父親死亡、姊姊試圖謀殺他,整個家毀於一旦,然後在薩諾斯手上,弟弟死了,他雖然盡了一切努力,最後卻仍輸了。可以想見他的失落有多麼巨大,這之中,他甚至還失去一隻眼睛,但相比之下似乎微不足道。

於是他在盛怒下將薩諾斯斬首,而他其實自己心裡明白,他徹底輸了,一切都無能為力。

他躲在酒精與虛擬世界裡療傷,但這個傷口太大太痛,他選擇蓋起來眼不見為淨,變胖?那只不過是他委靡生活的副作用而已。

片中他透過時空旅行回到他黃金燦爛勝利人生開始腐朽的那一天:黑暗精靈入侵並在混戰中殺死他的母親。由於各種原因,奧丁一家子--爸爸奧丁、媽媽芙蕾嘉、哥哥索爾、弟弟洛基--勉強還在一起沒有分崩離析的原因就是這位母親。在母親殞命後,家也就不成家了。而對索爾來說,或許最深的遺憾就在這裡。

回到過去面對自己,或許也是這次初代復仇者時空旅行最重要的部分:美國隊長回到過去面對他失去的愛情、鋼鐵人回到過去面對他未能把握的親情、索爾回到過去面對他失去的自信、浩克回到過去面對他的情緒,而鷹眼和黑寡婦回到過去,面對他們始終如一的友情。

只是沒有想到,正因為他們堅定的友情超越愛情親情,所以當紅骷髏告知,取得靈魂寶石的條件是將自己所愛的靈魂做交換,兩人爭相競死令人既震驚又感動。

二刷的時候,歡笑的部分再也無法掩蓋不經意透出的悲哀,在此感謝後面一直踢我椅子的人,不然我就要在電影院裡大庭廣眾之下噴淚了。
聽說美國隊長首映會上哭了 6 次,不過二刷的時候我只有 3 個鼻酸點。

當美國隊長躲在百葉窗後遠望他可望而不可求的情人。
當黑寡婦告訴鷹眼:「沒關係的,放手吧!」
當小辣椒告訴鋼鐵人:「你做的很好,我們都會好好的,你放心吧!」

在初代復仇者的系列電影裡,除了導演說故事功力極佳以外,還有一個非常重點的部分:即所有的演員都是一時之選。

每位演員都將自己的靈魂碎片放入角色之中,因此這些角色就像是活生生地在我們身邊,投射出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期待,或是明知道不可能成真的美夢。

如今,夢醒了。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無論多麼美好的旅程,都有走到終點的一天。
而這一趟旅程真的非常美好,正因為非常美好,因此令人充滿不捨。

不過,沒關係的,放手吧!這些角色會繼續活在我們的心裡,未來想起時會覺得,能夠有機會看到這系列的電影,實在太幸運了。


後記:

恰好最近有很多系列大作完結,像是冰與火還有福斯版 X 戰警,不過因為冰與火在第一季就亂發便當,所以當時就棄劇,而 X 戰警因為角色很多我一直跟不上進度,所以很幸運地,至少迪士尼有好好給我們交代啊!

然後,我現在好想知道,美國隊長怎樣把寶石還回原本時空的喔。


追記(2019/6/10):

連假 3 天最後以 HBO 播的復仇者聯盟 1 作為結尾。想到當時 6 個人合力抗敵的景色再也見不到,就有點感傷。


#追影子 | 觀影劇心得

灰藍 @ mat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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