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平靜的夜晚《 De avond is ongemak》

賈絲十歲那年聖誕節前夕，

大哥馬諦斯不肯帶她參加溜冰比賽，

她怕寵物兔會被父親殺掉成為聖誕晚餐其中一道菜。

於是，她禱告希望馬諦斯代替兔子死去。

那天傍晚母親幫賈絲和妹妹哈娜洗澡時，鄰居和牧師先後來通知，

馬諦斯溜冰時誤入冰層較薄那方向，掉落湖中溺斃。

賈絲相信這是錯誤消息，晚一點馬諦斯就會回家。

母親請鄰居幫忙移走聖誕樹，

把冰箱內為過節準備那些她期盼已久的蛋糕糖果、燻肉火腿都送給鄰居，

她看著佈置亮晶晶的聖誕樹躺在推車上，

明白馬諦斯真的死了，是她的錯，

她不敢對人說，是她向神祈禱用馬諦斯換取兔子生命。

賈絲用孩子的想法讓馬諦斯回來，

她說：我以前有一次折斷過天使的翅膀，想看看它會不會自己長回來。

馬諦斯一定會回來的，但是聖誕樹不會。

我只要再撐久一點，就能把馬諦斯從睡夢中撈出來，

就像我們春天時從牛舍後面的水溝中拿漁網撈起青蛙卵，裝進水桶裡，

看著它們慢慢長出蝌蚪的腿和尾巴，

馬諦斯也會像這樣慢慢地活過來，變回原本活蹦亂跳的樣子。

父母難以承受失去馬諦斯，生活看似如常，

父親忙著農場和照顧乳牛，母親逐日憔悴消瘦，

無法煮出正常的食物，無法好好操持家務，

無心理解從那天起，

賈絲不肯脫下紅外套，吞下鼻屎，不排泄，

嚴重的便秘是對自我的懲罰，

父親將綠色肥皂從她肛門推進去，

告訴她這是自古以來治療便秘最好的方式。

賈絲和妹妹說起離家到對岸，

想起老師在世界地圖上釘上圖釘，代表想去的地方，

於是她在肚臍上釘入圖釘。

這個家庭是虔誠的新教徒，

他們不說死亡帶給所有人痛苦衝擊，

在信仰與真實情感中掙扎，

父親和二哥奧貝用嚴厲殘暴的方式對待傷害家人，

當父親警告賈絲再不脫掉那件鄰居笑談古怪的紅外套，

會親自動手在眾人眼前脫掉紅外套。

賈絲對養在水桶，藏在書桌下的蟾蜍說：

也許–我會敢把外套脫掉。就算一時間會感覺不舒服，

但牧師說不舒服是好的。

覺得不舒服的時候，我們的存在才是真實的。

她對枕畔的玩偶熊說：「大熊，大熊！我睡不著，我好害怕。」

我透過自己手指的縫隙，看著她走向我房間的窗戶、揭開窗簾，說道：

「瞧，我替你把月亮摘來了。

有月亮，還有所有閃閃發亮的小星星。熊熊還想要什麼嗎？」

《無法平靜的夜晚》作者用十歲小女孩賈絲的眼睛看周遭的一切，

絮絮叨叨說起遭遇變故的家庭，

失去長子，父母走不出傷痛，

孩子們在孤單中，在奧貝性暴力手段中成長。

口蹄疫讓這個家庭失去所有乳牛，讓這個家更奄奄一息。

想要父母溫柔關懷與愛的賈絲，

為了不讓父親脫下她的紅外套，做了個恐怖的決定，

把自己封進地窖的大冰箱裡，不要長大，就不會有痛苦。

整本故事讀來無法平靜，

感受到長大帶來的焦慮及痛苦，就是感受不到愛。

無法平靜的夜晚〈De avond is ongemak〉

作者：瑪麗珂‧盧卡絲‧萊納菲爾德

原文作者：Marieke Lucas Rijneveld

譯者： 郭騰傑

出版社：新經典文化

出版日期：2021/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