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影誌 | 為什麼我要寫作?因為創作攸關存在
應活動#我的創作日常而作,收入到寫散文的隨筆集吧。
如何創作:
關於創作,我該從何說起?
要說起這一切是無法繞開石黑一雄這個名字的。
石黑一雄,這個名字我只曾在網路上聽過,最多是了解他的諾貝爾文學獎的稱號,看過一些採訪,但是卻從未真正了解過他和他的書,準確地說,是不願意了解,我還記得當初看完「別讓我走」時內心的錯愕和失望,從那次起,我便不敢輕易嘗試他的作品。
高一時,我與同學借了本「浮世畫家」,雖然曾經對他不感興趣,但我仍舊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於是這次,我沉迷了。
從此石黑一雄的名字便與我的創作風格有了隱祕而微妙的關係。我從他的字句中學會了一個故事或一篇文章是如何誕生的,而我也漸漸地明白了故事與文章更高的境界:化繁為簡,化情為無。
我不是個勤奮的創作者,更像是一個在真理路上興趣使然的門徒。雖說是興趣,但我願意將其保持一輩子。我願意將餘生的娛樂奉獻給真理的探尋和挖掘,我願意用我的寂寂無名為自己的人生留下偉大的創作。
既然要成為作家,發誓要一輩子創作,那麼就要以最遠大的夢為目標。
這長遠的路途上,每一小步又是如何的?
我認為創作出的任何一篇文章,最好都要審視自己。反思和拷問是寫作路途上的荊棘,我們寫作者必須終身背負著它,拖著行走,直到說服自己,理論與情感無可挑剔,這才卸下。
所謂審視是對自己的要求,我們應該要求自己的作品要有獨特的氣質,新穎的思考,細膩的描寫。誠然寫作可以是抒情的、有趣的、宣洩的,但這些只是紙漿,水一泡就破,水一沖就碎;若不是用汗水滲透,用工器鑿刻在石碑上,那作品便無法使自己滿意,讓自己敬佩。
如何創作?先學會讓自己滿意,若無法認同自己的作品,那說明自己還需不斷學習,而廣泛地閱讀是提升自己的最佳途徑。先練文筆的美感,再練文句的通暢,最後練思想的突破。
創作的日與夜:
說來慚愧,我並不經常寫作。
在有限的時間下,我只能利用晚上十點之後的時間,和週末兩日的空閒完成作品。我並不是能做到定期寫作的人,於我而言,寫作是靈感來了再寫。這樣聽起來好像有些懶散,但我需要澄清的一點是,我是被靈感推著跑的。
靈感從何而來,從日常的細節和仔細觀察而來,從漫漫思緒中微小的火花迸發而產生。我認為所有的疑惑都值得探討,所有的違和感都值得書寫和整理,所有的情緒感嘆都值得記錄。真正的懶是遇到靈感卻不願記錄,遇到思考的機會卻扔下推到一旁。只要持續地記錄,我想沒道理會沒有靈感。
我的生活就是這樣不斷被靈感纏繞和追趕,白日到黑夜,清晨到黃昏,雖然辛苦,卻值得。
創作之外:
我曾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個作家,直到後來的一次偶然,才發現我只是個純粹追求真理的信徒。
今年寒假開始時,我剛看完了「少女歌劇劇場版」,被其精緻的畫面演出所感動,於是決定寫下自己的感想和解讀。
這是第一次寫,生疏、拙劣、混亂,儘管如此,它卻有著別樣的意義,它見證了我成為影評人的開端,它打開了我對理論研究和文本分析的興趣。
各種名詞如爆炸般從一個個開口噴薄而出,劇烈的,絢麗的,紛繁的,晦澀的,震顫靈魂的。書籍名稱,理論發展歷史,各類學派,分析方法......這些名詞看著彆扭,讀著拗口,連來來去去的人物也似一鍋粥般攪亂混散在其中,給人一種不可言說的意味,但若仔細深入其背後的思想,便會有一種茅塞頓開之感悟。
我想,直至這個寒假,我才真正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尋找真理之下的理論,構建自己的理論。
我又細細數起自己度過的時日,將過往的情景一一攤開,舒平,檢視,才發現自己幾乎沒有值得記錄的事蹟,這些年的努力似乎筆觸很輕,淺淺地勾勒,淡淡地描摹。它們像是不曾在我的人生之中留下痕跡,而我試圖抓住它們,想仔細瞧,想費心讀,想從中找到一點未來的指引卻徒勞無力。
原來我在真理這條路上根本沒走多遠,眼前關於真理的一切,我連感知都沒能做到,我連碰觸都未能做到,更別談理解它。
但幸虧我找到了方向。
就只要沿著碎石鋪成的路標,在星河延伸的末尾。我彷彿又回到初入圖書館的時候,書庫於眼前展開,破的、爛的、舊的、新的、捲的、平的、閉的、展的,書就在那,每一本背後都有著我難以概括的知識,而我只是沉浸在其中,不求窮盡,只求停駐。
理論也是一樣。追尋真理是一種衝動,說不清,道不盡,光塵是從缺口漏下的,若能觸及,我便有了存在的意義,因此我不奢求,只希望能一步步地前進。一步,一步,就算再慢,總有一天,我也能創建出屬於我的作品,找到自己在這蒼茫世間的定位吧!
我是一名作家,一名研究者,但我還是稚嫩且不足的,我必須以謙遜的態度如此說道。
在世界面前,我還只是童年時期一無所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