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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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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這輩子的最後一封信

Jer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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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協助處理著小事情時,跟母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說著說著講到了「死亡」的話題。

這是一個打從我們來到這世界就繞不開的話題。生老病死都是如此。當我們迎接著新生命的喜悅、討論著勞退保險制度、爭論著健康保險費率之時,這都是生老病死的一個部分,而死亡的話題傳統中較為避諱,卻也逐漸在近年來慢慢成為大家願意且開放討論的主題。(或許因為高齡化社會的緣故,也讓我輩中人逐漸都「被迫」學習與之相處。

如同大多數小康家庭一般,儘管在M型化社會距離右邊的高標區很遠,但彼此都算是對人生知足與不強求,多年前先父離開後,因為很快且很措手不及,對家庭成員來說都是料想不到的節奏就遇到了至親的離世。透過葬儀社辦理一眾複雜的手續之外,印象中家裡花了許多沉默的修復時間,大家各自分著工折著紙鶴與紙蓮花一類的祭祀品,看著一落又一落的成品逐步堆疊起來,也許有一部分的震驚與悲傷也跟著一起堆入其中,最終隨著焚化的過程,一起煙飛灰滅。

但留在心底的悲傷其實還是在那裡,很難在一時半會中馬上消散。

過了幾年後,隨著牌位也移入塔位之中,慢慢的與母親都開始較為淡然的討論著這些話題。這幾年來也都漸漸有討論到關於年事已高的母親的未來安排。她捨棄了先前買過的一些入葬位置,決定自己跟著社區的阿姨一起去找了個政府公立的花葬園區,找了個位置登記。原本就喜愛花花鳥鳥與各種小動物的她,或許覺得最後的身軀還能跟花草一起共生,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這些安排,都讓她自己隨個人意志決定,並且都全力支持。而不得不面對的是一些「身外之物」的處理,畢竟子女一輩還是多位,這些生前不先憑著自己的想法妥善分配,生後也只能讓在世者自行解決了。

母親開了這個話題,自己則是給些想法。如果她想簡單而無罣礙的方式,當然最好的方法就是她先自己預立遺囑,最終我輩自行跟著解決,那麼相對起來算是單純。但如果覺得這樣也是麻煩或是不知道怎麼處理好,自己也告訴母親其實可以都不用想那麼多了,反正我們自己也可以面對與處理,大家都成年那麼久了,如果手足之間還要爭個什麼你死我活之類的,那就是我們自己的難題要去化解,也不用她來多擔憂啦!

話題聊開,就開始一個一個可能的假設問題一起討論著。感覺是蠻不錯的開端,畢竟把這些金錢財產事物都先想一想,如果真的準備認真寫留給這輩子的最後一封信,至少不會呆著看一張白紙發呆,而會更有輪廓與大綱的開始。

這課題當然無法一下子結束,不過有了好的開始,也算是邁出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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