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那一巴掌」平反 :巴頓 | 馬特市&人物誌
本來想延續參與《成為你的一天》那篇文章,繼續寫我最愛的美國將領麥克阿瑟的事蹟。但畢竟用同一題材就有點「呃稿」之嫌,那就來寫排在我心中第二的美國將領,美軍機械化、裝甲化戰鬥的先驅,四星上將佐治.巴頓(George S. Patton)。
稍為對二次大戰歷史有點認識的人,一旦講起巴頓,就免不了會提起他著名的「掌摑士兵事件」——1943 年兩次在戰地醫院內與患上「Shell Shock」士兵的小爭執,卻在當時美國媒體的誇大報導下,變成是「巴頓濫權毆打士兵」,最終被奪去軍權近一年。這對巴頓而言,實在有點冤枉。
「Shell Shock」,即是現代醫學上所稱的「創傷後遺症」(PTSD),在 1980 年代才被正式定義為精神科疾病,再經歷十數載才得以受大眾重視。對於軍人家族出身,祖輩曾參與美國內戰,父輩亦為軍校畢業的巴頓而言,哪來的醫學知識去判斷麾下兵士的健康狀況——那個年代,就連「精神健康」(Mental Health)這名詞都沒有——唯一能依從的、直接地思考到的,就只有自己歷來參軍的經歷。
由西點軍校畢業,到派駐美國墨西哥邊境,再到參與一次大戰遠征法國等,他所體驗的美國軍人,就是「好勇」之徒,容不下所謂的膽小之輩。回到他掌摑士兵的當刻,在他而言,面對眼前「有手有腳、毫髮未損」的傷兵,唯一可給予眼下所見的合理解釋,就只有這名傷兵「只是懦弱」。那一巴掌,也許是不該,但情有可原。就連被掌摑的兩名士兵,事後都覺得「not a big deal」。
甚至乎,一眾在掌摑事件後於巴頓麾下美軍第三軍團(Third United States Army)服役的士兵,對這名在祖國媒體上被「唱衰」的指揮官,幾乎多讚少彈。無他,巴頓的性格直率,毫不掩飾對事物的喜惡,而且出自其軍人世家的影響,看重軍人的榮耀,亦看重其治下軍人的紀律。之前在戰地醫院掌摑他所認為的「無傷之兵」,亦正是出於認為對真正傷兵的侮辱。而這名長期腰配象牙手柄左輪手槍的將軍,時常身先士卒,出現於軍營以至激烈的前線,親自了解前線所需,物資需求永無說「不」,只有多不會缺。
「沒有哪個混蛋會因為自己的戰死而為自己的國家贏得戰爭。要贏得戰爭就是讓另一個可憐笨拙的混蛋為他的國家戰死。」無錯,相當粗俗,but so what。作為士兵,聽到如此貼近民情的將軍,那即席發揮的演講,用粗俗但貼地的「軍營話語」去鼓勵麾下將士,任誰都再不會相信祖國媒體對這位親切的將軍的一派胡言。
從出生到離世,巴頓幾乎離不開軍隊這大家庭,甚至其遺願是與其麾下戰死的兵士共存,最終葬於第三軍團於盧森堡的公墓。對他來說,那一巴打在士兵上的掌,幾乎可以說是作為軍隊中家長的「愛之心,責之切」。掌摑的行為是否正確?絕對不是。但最少,我們應該去理解,他這一掌的含意如何。
1970 年老電影《巴頓》(Patton)是一個不錯的方式去認識這位形象立體的人物,其開頭在一片巨大美國國旗下的演講場面,內容可是修改自他實際對將士的演講。
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是電影中的巴頓,還是不夠真人般的粗口橫飛……應該說缺了點「直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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