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国家有什么,内圆外方?

葡萄抛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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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有一个画手斥责方方为“国贼”,将她的日记比作“一把刀”,“被种族主义者拿来刺向我们的同胞”。

他还为方方画了一幅名为《为弄臣加冕》的画。画中,方方成为一个长鼻子小丑,跪在手持狗圈的白人警察面前,右手呈上一把刀。

观察者网发文称,中国人民“将用我们多那么一分的利益损失来为方方在西方的成名埋单。”

哔哩哔哩近百万播放量的说唱作品《内圆外方》中,指责方方“装成一副真相发言人的面孔”,煽动舆论,戏弄大众,丑态百出。甚至海外同胞的欺凌也有她的“虫鸣”。

方方从1月25日到3月24日发布的60篇武汉封城日记,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引来这么多的指责和谩骂?

1月25日,她说:“高科技作起恶来,一点不比瘟疫弱。”

1月26日,她说:“好消息当然是国家支援的力度越来越大,更多的医护人员赶来武汉。”她还说:“官场逆淘汰的恶果、空讲政治正确而不实事求是的恶果、不让人讲真话不准媒体报导真相的恶果,我们都会一一品尝到。武汉抢前争先,只不过先吃了一个大的而已。”

2月2日,她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她夸赞武汉的年轻志愿者:“相当了不起。”

日常琐事、亲朋的遭遇、新闻评述、从周围听到的消息……60篇日记记录了武汉封城的62天里,方方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很多内容,我读后觉得感动和伤痛。

也有一些内容我并不赞同,比如,“我经常会很钦佩这些劳动人民”,我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表述。还有,动辄给别人打上“极左分子”的标签,我不赞同。就像我很反感很多人动辄将个人的悲伤喜怒上升到国家与民族的大义层面,诋毁、攻击,不将其铲除誓不罢休。

这片土地还没到争论“左”、“右”和政治正确与否的水平,要先学会真与善,才有之后的讨论。

我感激方方的记录,也感激许多像方方一样通过文字、图片、视频,记录下自己在瘟疫中的点滴生活和思考的人,比如李泽华趣哥记蜘蛛猴面包。他们共同组成了我们的抗争史。

历史不会消逝,因为我们的记录,因为我们的真与善。这段历史在塑造当下的我们,以及未来的他们。

与《内圆外方》一起火起来的说唱歌曲,还有一首泰国RAD(Rap Against Dictatorship)创作并演奏的《我的国家有什么》(What My Country Has Got)

“这个国家,善良的人永远不会被视为偶像。”

“这个国家,首都中心变成杀戮战场。”

“这个国家,像蚂蚁一样追随掌权者。”

该说唱歌曲2018年10月22日在Youtube上发布,目前已有超过8100万的播放量。许多泰国的年轻人被打动,公开表达自己对军政府的愤怒,质疑王室在瘟疫下的行动。

而《内圆外方》打动了许多争先恐后当“极左分子”的中国年轻人。他们说: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某些瑕疵不是卖国的理由。”

在知乎问题“如何评价b站大火的《内圆外方》?”下,有一个高赞回答,文章开头,作者说:

“我大胆预言:华语说唱歌词将成为这个时代的严肃文学,华语说唱应该成为我们文化输出的重要手段。”

我想,华语说唱挣脱“文化输出”的樊笼的那一刻,将是它走向辉煌的开始。

我的国家有什么?希望不只是内圆外方。

图片来源:哔哩哔哩《内圆外方》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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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抛砖不能深入了解当下的切肤之痛与群体狂欢,而缩在一角,故作忧郁,举足无措,我为我感到羞愧、愤怒。
  • 来自作者

读完《埃及革命考古学》,心里像下了一月的连绵雨

瘟疫,就是一场瘟疫。

《民主理论导论》读书笔记1:什么是民主、民主的问题和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