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武俠】長篇武俠【謎遊】橋段之八

韓中雙眼微瞇，臉上深厚皺紋變得更加明顯，道：「人生諸多煩惱，必得自解。」語畢將手上兩杯清茶「扣」地放在木桌上，並坐了下來。

左朝突覺得明白了什麼，但又抓不住那感覺。

那類似頓悟的感覺藏在腦中很深很遙遠的地方。

「俠士請坐。」韓中道。

左朝甚覺詭異，何以韓中不稱呼自己名諱，卻稱俠士？

依言坐下，望向韓中，卻見其面容嚴肅；再認真細看，卻覺得似乎抓不住韓中真正的面容。

其時雨停、天光透了進來，一道混著灰塵漫舞的光撒在室內。

左朝待韓中啜茶後，亦舉起杯子，嘴唇一觸清茶、茶之熱度讓他感到活著的美妙。

「有一言需相告俠士。」韓中道。

「請韓老爺子指點。」

左朝低著頭望著自己的雙腿，聽得「扣」地一聲，抬眼望之

桌上卻是一塊微微透著碧藍光的石頭

「此石名『樂石』，拇指與食指擢此玉時，會聆聽到有別於現今之迥然不同音樂。」韓中道。

左朝望向此石，那微透碧藍之間，似乎有繁點透白星光漫散，越放鬆地望著它、越感覺己身之魂被吸了進去。

「扣」地一聲，左朝從不明的暈眩感中驚醒，卻是韓老爺子放茶杯的聲音。

「老朽欲贈此物於俠士。」

左朝望向韓中，那一瞬間卻見其憂傷已極的神情閃過、接著又回到捉摸不定的面容。

「枯。」左朝腦中閃過此字。

「老朽另有一事相求。」

左朝問：「卻不知何事？」

窗外鳥鳴漸盛，二人皆感到萬物甦醒初迭，生之欲的活力潛透而入。

「望請俠士與小女成親。」

左朝眼望韓中，見其眼露明光，滿是乾枯皺紋的容貌堅定而肅穆。

左朝又感到心口刺痛，究竟自己心繫韓烈紅或古冰亦？思之苦惱無解。

他痛恨自己的心猿意馬、優柔寡斷。

心道：「情永遠是最難解之事」

「我無法做不純粹的承諾。」他對韓中說道。

韓中微微頷首，將桌上樂石推向左朝，道：「不論如何，老朽誠請俠士收下此物。」

左朝雖性格正直，明知無功不受祿，卻無法不怔怔的凝望著此石，一句「多謝韓老爺子、無法接受」卻如何都說不出口。

突然間二人耳聽內堂不知是韓烈紅還是古冰亦甦醒梳洗之聲，韓中迅速將樂石放入左朝手中、拍了拍他握著樂石的手。

左朝手握樂石，起身步向戶外，在一片輕清鳥鳴與暖陽中，聆到了微軟輕哀的流動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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