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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細牛腩麵點播」Part 3 雪中火@周華健(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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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周華健載譽台灣,但人家昔日在香港成長,廣東歌當然都演繹得非常好,這首《雪中火》(1995,曲:賴雨辰, 詞:潘源良)出自其第三張粵語專輯,亦是「弦之系列三部曲」最後一張專輯《弦弦全全》的大碟曲,雖然名氣稍遜,但無論是曲,還是詞所表現出來的意境都非常好。

幽怨的你極冰凍 心中的世界像冷的風
然而遇上我像火裡夢 內心的愛永遠熱紅

相愛袛怕未相信 你的心裡說話聽得懂
明明是性格命中播弄 定有一天終會痛在心中

何必擔心我跟你不相同 緣份已給我跟你心相通
如果一起會找到美夢 不管身邊的一切變動
始終相愛 始終相抱擁

人生中不免充滿不相同 如在雪中有火暖透心中
誰都必經過千百轉動 彼此沖激 彼此也敬重
袛敢相信 真心不撲空 愛未怕痛

每次聽這首歌,我都會想起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相遇相知和婚姻。

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是經相親認識的,那時兩人都已三十歲,在當年已算時晚婚的了。父親大人本身沒結婚的打算,自然不積極;母親大人則堅持寧缺勿濫,一定要碰到自己喜歡的才嫁,還因此曾推卻了和有錢華僑結婚的機會。二人有一位共同的朋友,認為那麼好的兩個人竟然還是單身,看不過眼下,為二人安排了那次相親。

每次母親大人向我講述她第一次見父親大人時,都說當時心裡有一種觸電的感覺(母親大人過生後,父親大人在惜別感言中,也提到第一次相見時,他也同樣認定了她),是她過去未曾有過的,然後順著這份感覺,他們拍拖一年就結婚。

聽著好像很浪漫,但其實二人的性格南轅北轍:父親大人極外向,有很多朋友;母親大人極內向,較常在我們面前出現的朋友,只有一位,父親大人的朋友聚會,還要避得就避。他們價值觀雖接近,但仍有不同之處:父親大人重友情輕家庭,母親大人則相反,所以當中也有很多衝突,以今時今日的婚姻觀,早有人以「性格不合」為理由離婚。而且在結婚時,母親大人的收入不但較父親大人高,還要上了車,父親大人則是無殼蝸牛一名,每晚只能睡在店子內,連結婚酒席的錢都是母親大人出,在女尊男卑下,真的隨時因想不通而出事。但為著這個家,與及二人最初的感覺,他們仍能攜手走到最後,能走到最後的秘訣,正是如歌詞所言:

何必擔心我跟你不相同 緣份已給我跟你心相通
如果一起會找到美夢 不管身邊的一切變動
始終相愛 始終相抱擁

就是因為他們彼此都堅心相信對方正是自己命中註定的一個。最後父親大人也證明了自己是潛力股,所以當年人人不看好,但母親大人卻相當看好關詠荷和張家輝的婚姻,就是因為關詠荷說了一句:「你而家唔得啫,有邊個擔保你將來唔得啫?」(你現在不行,但誰說得準你未來不行)。

人生中不免充滿不相同 如在雪中有火暖透心中
誰都必經過千百轉動 彼此沖激 彼此也敬重
袛敢相信 真心不撲空 愛未怕痛

人不同是正常不過的事,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情況固然極端,但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而且正因為彼此有如此大的不同,才知道要尊重,遷就對方,母親大人甚至發展出一套理論:若彼此太相似,反而不會有意識地去遷就對方,更容易引起爭吵。

最後雪與火相融,化成一體。

每一次聽這首歌,都要為神讓我在這麼特別的家庭出生而感恩(其實我總覺得祂是有意撮合他們的,兩個都同時觸電,未免太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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