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a and Sebastian’s Theme

他看着三年前的照片，她天真的笑容曾是他的一切。他們都喜歡音樂，所以像La La Land般合奏的畫面是他們的日常。有時候，他分不清愛的是音樂，還是她。兩雙手時輕時重，按的是琴鍵，敲響的是心臟。相同的節奏，沒有誰快誰慢。他以為這就是一輩子。

藝術家的感情都很細膩，她說。每段感情都會十分投入，每個小動作都能牽動思緒——所以你總以為對方就是一輩子。我不是個藝術家，我只是個表演者，她接着說。我很清楚我愛的是音樂，不是你。

分手之前從來沒有徵兆，可能是打電話的次數少了，可能是見面的時間縮短了，但是他從沒有懷疑。

也許當初我不應該在她面前表演，他說。我用盡了全力去愛。

音樂還是她，我問。

音樂，還有她。沒有她以後，我不再懂音樂；沒有她以後，我更懂音樂。至少我現在明白，City of stars 是有多唏噓，但我不再明白 A lovely night 的調皮。

他像個懷才不遇的落魄音樂家，看着桌上的威士忌在嘆氣。

我的天，你要知道你的歌曲有多少人在聽。我說。

我知道，他說。這都是用我的痛苦換來的作品，每次我都不敢再聽聽它們。

原本音樂不會令他感到痛苦，現在痛苦令他成為真正的藝術家。

原來真正的愛並非只是帶來快樂，也帶來痛苦。只有痛苦，才會令你發現真正的愛上。

也許在某處的她聽着他的音樂，重新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