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历史版本和 IPFS 入口查阅区,回到作品页
離地札記
IPFS 指纹 这是什么

作品指纹

武器在人民手上,才是對政權的最大制衡

離地札記
·
·

美國經常發生大規模槍擊案,不少更發生在校園內,令無辜學子受害。很多人無法理解美國為何遲遲未有管制槍械,而支持人民攜槍的一方,就經常指出「擁槍權」是美國憲法賦予人民權利來保護自己,更是作為制衡暴政,公民反抗的手段。

大量無辜民眾因槍械受傷甚至死亡,卻因為「制衡政府」這種虛無飄渺的信念而未能作出更多規管,似乎讓人不是味兒。當今時勢,也難以想像美國人會集體攜槍推翻政府。但大概也沒有多少人想像過在短短五個月內,香港人竟收下政府近萬枚催淚彈的重禮。難以想像越戰橙劑竟是飯後話題,只因大家都親嘗爆錶的二噁英。

若香港槍械流通,此刻會否槍戰連連?不一定。國際關係中有「恐怖均勢」一說,源自冷戰時期蘇聯美國對峙。當時雙方都擁有核武,可置對方於死地。但若一方輕舉妄動,對方必定反擊,注定要同歸於盡。雖然雙方最後遍地開花,在世界各地找上不少代理人,但就未曾直接宣戰,攻擊對方國土,保障了某程度上的和平。

若香港平民有槍在手,會否集體持槍攻進理大,引發壯烈百倍的戰役?我倒相信在此發生之前,警方會礙於平民持有「最低武力」,執行職務時總會思考一下自身安危,不敢隨意拘捕途人,處以私刑。抗爭者討厭的從來不是執法者,而是濫權濫暴的黑警。沒有濫用警權在先,理大戰役會否演變至此,甚至整場運動會否變成火光熊熊,就難說得很。說起來,香港人的克制容忍,要比美國人高上千百倍。林鄭仍然健在,警察仍未捐軀,不就是最佳證明?

若懼怕每人持槍,茶記論政意見不合便舉槍相向,不妨將持槍權限制在獨立民兵團。民兵團最好由人民直接資助,日常可以取代部份警隊工作,亦可輔助各種正規部隊應急。說白了,就是把民安隊從政府架構抽出,容許管有槍械,並賦於類似廉政公署甚至成為民間機構即可。香港人喜歡返工,只要老闆定得好,危急時便不會交稅買彈射自己。

談槍權是天馬行空,畢竟政府不可能平白讓你有能力推翻。但也有種武器,威力不錯,又不見得能隨意傷人。

指的當然是資金。

先以香港大學學生會作例。它是獨立社團,不受大學管治,而且擁有學生會大樓,所得租金直接撥入基金。學生會有資金應對突發情況,例如7月時曾稱會批出100萬成立法律支援基金幫助港大同學,反應比大學要快。若與大學管理層出現嚴重分歧,要動用資金對薄公堂也未嘗不可,此為之制衡。

香港人沒有槍,但錢不少。黃色經濟圈是範例,但要有效分配資源不易,個人決定也會受情緒或潮流影響,例如渣哥龍門冰室永遠大排長龍,部份黃店則冷清得多。今日大家都認清國際志願組織未必真能救急扶危,正重新審視自己的捐款表,若能成立以資金為武器的民兵團,大家將捐款轉投,豈不甚妙。能不能買真武器是別話,但每年吸5億營運金,買起一兩楝大樓搞年宵,學誠哥發放黃色救急資金,或提供一隊願意救人的醫療隊,應該不難。

再幻想一下。政府一直對民間政策研究的意見聽而不聞,只因研究團隊缺乏政治力量。如果帶有民意授權的資金可以流到研究團隊,寫出有人民背書的政策報告,政府視而不見等如宣戰,代價至少比現在大得多。

這會否變成大台?從組織架構著手,可以試用商業顧問公司常用的矩陣組織,架構靈活,能讓成員就不同情況組成專責小隊應對。缺點是不易管理,容易引起內部衝突,但高層要一言堂也不容易。甚至用現今流行的網絡式架構,基本上就是「冇架構」,商業社會也有不少成功例子。其實連登何嘗不是「大台」?但要完全操控連登聲音談何容易,帶風向的問題,也不見得同時使用高登和香討便可解決。也沒有人限死大家只能供養一個民兵團,非洲民族議會和民族之矛可以並存,兩者獨立運作也無不可。況且理大一役,也有手足體會到某些情況下也需要「指揮官」。與其斬腳趾避沙蟲,不如去想像「三大台」或「多小台」等合作模式,豈不更好?

這些理論看似虛無,但香港人聰明得很,早已逐步實行。法律支援早有612及星火,打法律仗之餘還帶有「鹹魚白菜,各有所好」的選擇權,國際戰又有攬炒巴、香港大專學界國際事務代表團等隊伍出謀劃策。我們似乎欠缺一個放上檯面的「民族之矛」,不過本文旨在學術討論,無意煽動。眾籌原意是讓消費者投票選出最受歡迎的商品來生產,而香港人早已領先世界,將其應用於選擇抗爭策略,分配資源之上。現在不妨思考有否更快捷有效的手段,讓資金穩定輸送到各小民兵團手上,而民兵團之間又能否建立有效的協調渠道?

實力不對等,和平只能建立在壓迫者的憐憫下。政制的三權分立似乎要崩潰,是時候構想一下人民與政府之間的「兩權分立」。

CC BY-NC-ND 2.0 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