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與不說
寫七日書是否帶給你什麼意想不到的發現/收穫/經驗/感受
你為什麼會開始寫作?你想透過寫作達到什麼嗎?是一個具體的目標,或者想透過寫作探索自我?你如何摸索自己想寫什麼主題?曾經遇到什麼困難?如何怎麼往前走?
對你的寫作最有啟發的靈感來源?
Free Writing 2.0沒有報名成功,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完成7日書。要書寫不能選擇的家人,我們更能剖白親情帶來的悲喜,而性緣關係總讓我懷疑自己,特別在這個關係多元的時代,自己的所求真的太理想嗎?也明白有問題的從來不是性取向或感情觀,而是試圖讓別人吃虧的謊言與暴力。關於親密關係,距離越遙遠的事,似乎可以寫更多細節,而近期生成的傷口還不能完全袒露。有兩篇不得不以第三人稱的視角書寫,也曾經以同一種方式向身邊的人敘說。
為什麼說與不說都那麼難?
是枝裕和《怪物》裡有一句對白:「如果只有部分的人可以獲得,就不能稱作幸福。要所有的人都能得到,才能稱作幸福。」這句話像是整部電影的點睛之筆,但故事裡的人物都做著與此悖反的事。大家都變成了怪物。前幾日與友人聊起,為什麼男女親密關係交心那麼難?為什麼沒辦法直接面對事實?因為每個人的真實都是真的,這就是最困難的地方。
如果始終不能共同處理問題,一方就會順從或敷衍,攻擊或解決提出問題的另一方。遇上幾個狩獵女性成為第三者的男性,開始讓我意識到,即便對方是周遭認為具備性平意識的男性,終究「人性」不可違——很多時候知道和做到不一樣。對他們來說,放心相處的緣分很難得,也放不下原有的關係,總是期待他人收容破碎的自己,一個不能,那就第二個、第三個……之所以有怨念、痛苦,就是因為我常常覺得是問題,但對方覺得不是。
我不願意,也還沒准備好成為教育者,教材是一份我所理解的三十歲女子與人生。然後指著一個成年人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於是,我經常發現對方言行不一後選擇離開,然後在說與不說之間徘徊。
從中學開始創作詩、小說、散文,最後只剩下散文,就這樣過了十多年。
2008年開始寫部落格,記錄心情與生活。開始書寫是為了把握生活,與死去的語文教育為敵。校園裡的文字跟人的處境毫無關係,都是通往考試的工具,不允許個人感情與思想。我窩在抽屜閱讀小說,投入嚴肅又艱難的文學,希望走到更遠的地方。因為那是貧瘠的成長環境裡,最便宜又容易獲取的對外窗口。閱讀是一個人就可以行動的抵抗,課外書也是容易攜帶、偷渡進校園的違禁品。
說起如此往事,就想到一開始加入馬特市時讀到的一篇文:我的貧乏中學生時代與書籍之光
後來不再為語文教育所苦,不必藉助文學逃離校園,但我始終沒有放棄書寫和閱讀,因為還有許多我不能接受、想不明白的事。大學畢業後,疲於應付職場與業餘生活,也是為了彌補從未有過的自由,疏於記錄感受而庸碌地生活。這當然傷害了下筆的精準與細節,但讓我對其他人的書寫有了更深的體會。我想那是走出自己的過程,現在應該要努力融合自我與外界了吧。
再讀這一篇貧乏與光,除了知道不只是我在學生時代有相同的掙扎,也驚歎於作者為文的敏銳與直接。列表裡關注的幾個作者,很多沒有繼續書寫,更新停在幾年前。Free writing的活動確實有辦法讓書寫社區活躍起來,召喚我重新回到這裡寫作。但我仍然無法抓摸這裡的推送機制,似乎更多追蹤者的作者,其文章更容易被看見。參與七日書時,我也發現了幾個值得追蹤的創作者。但誠實地說,也許寫作時間有限,大部分熱門文章的完成度、刻畫能力比較有限。七日書的初心與起點就是讓大家力所能及地寫,而精選推薦能撈一撈遺珠,讓不被看見的好文浮上水面,不可不謂責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