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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n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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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开始的新生活

Linn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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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给自己再一次灌点鸡汤,人生没有什么大不了。

因为疫情,飞机熔断,自己的教师生涯戛然而止。算了,这已是预期了。只是心里似乎有些不甘,很多人都想出来,而我这个傻子就想回去。或许是还留恋原本安逸稳定的生活。但一切都结束了,是时侯清醒过来。同事们的不舍虽然可以安慰我很多。但事实就是我得在这里什么也不是的从头再来。

我开始在美国的几个招聘网站上写简历,这真的挺难。所有的国内的证书证件都没有在身边。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去。有一个私立学校在我没完成简历时发了封邮件问我是否感兴趣,而他们只是因为我寻找的职业是教师。而我细想自己,除了老师这个职业做的最久,其他一无是处。于是,我在网站提醒下完成了简历。对方要求有三年的教学经验。虽然,我觉得一点底气也没有。但一来二去的邮件,还是应约去面试了。这是一家私立小学,去之前,网上我搜了一下这家学校介绍。他们是同时用三种语言教学的,因此我这种也算是可以进入面试的范围内。当然,网上的好评和差评各占一半,有一条评论是这么说的。她花了3000美金一个月送她儿子去上学,结果他儿子同样不会说中文。并强烈的不满这所学校只看中钱。我心想,不为钱开着干嘛呢,美国处处是看钱的社会,比国内更加猖狂。说是人工贵,但只有小部分的技术人员才有好的收入,其他都算是勉强过日子。这每月的学费真比人家一个月工资多得多。要普通餐厅打工的也就每月2000左右。

据我的经验,这就有点像是培训机构。天花乱坠的开价,只为让那些有钱人认为这里是有多精英。

面试那天,我没抱什么希望,只是去看看,像那位同学说的那样闲着也是闲着。说是学校,真的是像一个仓库,可能在国内见过那种彩钢板的大型厂房,里面就隔一间一间的。也没有前台,门口有个办公室。一个墨西哥女人递给了我一个黑色的一次性口罩。没有侯客厅,走廊里也没有供人等的坐椅。女的让我等一会儿,她可能去叫一声。我就在走廊那里站着,墙上有些表格,是学生们上课的课表。周一周四是中文,周二周五是西班牙语,周三是英语。我透过那个办公室门上的小窗看到了办公室里的那帮女人。说实话,心里并不是太喜欢,女人太多的地方,事非多。

等了有十分钟,一个亚裔女人拖着个凉拖带着节奏的向我走来。我想这个就是head of school,回复邮件并预约面试的Sua Ha。她先是带我进那个门口的办公室,见我英语不是太好,又去找了个中国女的。大约在30岁左右,细瘦高挑披着一头黑长直发,见老板叫她,她立马停下手上的活儿,抓起口罩应声过来。然后,面试的老大就找钥匙,开了一间类似会客室的封闭小屋。我立马感受到了cell这个词的出处。然后挪动圆桌,搬动靠墙的椅子。三个人挤在这么一间封闭的屋子里。面试开始了。我其实当时只拿了一张简历,最终也没拿出来。问了一些关于教学上的问题,我也了解了那个老大的意思。她想学校的学生学习专业绘画的一些东西,比如学习梵高,比如素描。她觉得在她的学校就要专业。然后跟我说了上班的时间,什么性质的工作,然后问我有没有问题。我说没有。后面一切结束后,她就送我出那道进来时的仓库门。还跟我说会有会说中文的老师联系我。我也没当真,因为我确实觉得我啥都没有。还有就是,刚来那会儿被一对中国夫妻小老板耍过一回,说得千好万好,说会给电话,结果就是一直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到的那种。想必因为这样的坑我是踩过的,所以早就穿上了金钟罩铁布衫。

猪问我,面试怎么样,我说人家说会给我电话,他以为会有通知。其实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回应。我倒是心态超级的好,主要并不是太喜欢那种环境,除了场地,还有就是氛围,再有就是一群女人,老板上扬的假睫毛下那双小眼睛透着一种商人的精明。我也看到了那面墙上照片上的中国女人们。一个男人也没有的地方,阴气太足,不适合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到时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虽然,我在面试时基本上听懂了那人说的话,但是自己的表达确实不行。所以,还得继续学英语。

当然,没有人能理解我作为一个老师时面对学校家长时的那种无力感。我也曾经去过校外培训机构,无奈为了钱对家长的唯唯诺诺,那种本就孩子是一摊屎,老板要求必须将他们培养成天才的苦,为钱就是不能说的实话,之前我一个同事在做学校里的音乐老师前,在琴行教孩子弹琴都抑郁了。她跟我说起那段日子时,依旧有着痛。我想我们这样的人,确实那样活着挺痛苦。现在,调整的是我的心态。我真的接受自己做一个外卖员的事实。这份工作比较辛苦,看天吃饭,就像我爸说的,讨饭的活儿。但确实比较纯粹。时间自己掌握,辛苦赚钱也不用骗人,比那些传销保险之类,手里虽然握着狗屁代理人证的人强多了。当然,也不是说所有人都坏。因为我来到美国短短一年,老公的保险代理人换了五个之多的经验之谈。这次这个还是我自己找的,是一位网友的同学。希望这次可以坚持到最后。

最后给自己再一次灌点鸡汤,人生没有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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