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amander】Weakness
學生時期的Newt不喜歡假期裡得返家的日子。
起碼在霍格華茲裡Newt還可以將自己隱藏起來,就算整天與各種奇獸待在一起也只是被其他學生當成怪人而忽視,拜大多數人對奇獸不甚了解之賜,被毒牙利爪招架過幾次之後也沒什麼人敢再來招惹這個獨來獨往的傢伙。
但回到家裡又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有一個處處比自己優秀的兄長存在時。
從小時候起Newt就常常被旁人拿來與哥哥比較,站在那個高大背影身後的自己彷彿就隱沒在黑暗之中,偶爾話題被轉向關於Scamander家的孩子時,不熟識的人會先驚豔於長子的優秀,然後再將視線轉到沉默寡言的盯著自己鞋尖的Newt後總會露出一絲帶著尷尬的笑容,頂多擠出幾句這孩子將來也應該能追上哥哥腳步之類言不及意的場面話。
幸而母親對此從不在意,她從不偏坦兄弟的任何一方,比起Theseus在工作上又有什麼優良成績,或是Newt在學校又因為私自在寢室裡藏養了某種奇獸而被警告之類的小事--好吧,也許她會更想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奇獸,不過她更關切的是那幾隻剛出生的小鷹馬有沒有穩定的成長,是不是可以已經開始學習飛翔。
反倒是Theseus非常關心害羞內向的弟弟,事實上,Newt並不厭惡這個耀眼的兄長,他只是不喜歡站在哥哥身邊時那股壓抑不了的自卑情結,即使Theseus從來沒有表現過任何討人厭的優越態度過。
Newt記得他們之間起變化的關鍵點就在年幼時的某天,自己因為試圖阻止那些比他大上幾歲的麻瓜少年欺負一隻弱小的幼犬反倒被推倒在地,那些人訕笑著包圍住Newt並迎面就給了嬌小的男孩一腳,即使下腹傳出的刺痛感令Newt差點站不起身,但他仍堅持的護在前方。
最後是Theseus趕到後以一敵五痛毆了對方一頓,讓那些傢伙邊叫罵邊哭著逃走,也是Theseus揹起滿身塵土和擦傷的自己走回家,懷裡還抱著那隻頻頻顫抖的幼犬。
望著哥哥蹲在床邊專心替自己擦藥的模樣,Newt有些尷尬的將目光垂下,盯著那隻在自己腹部瘀痕上輕輕按揉的手,感謝的話哽在喉嚨裡怎麼也開不了口。
兄弟二人長得並不相像,體格上的差異則更加明顯--Theseus的身體線條結實而顯得強壯,Newt則是彷彿怎麼吃都不會發胖般的纖瘦,雖然哥哥總說他還小,再過幾年就會開始抽高長大,但才年僅十歲的男孩對此總是顯得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似乎已經習慣弟弟的沉默,Theseus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瞇起眼睛確認那些傷痕在藥膏的作用下是否有確實的消失,最後才滿意的站起身,順道伸手替Newt微亂的捲髮梳齊一些,即使明知道男孩不喜歡這樣的舉動,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看Newt不滿時抿起嘴唇的反應,那表情可愛得總令他想親上一口。
而Theseus也確實這麼作了,他低身覆上那小巧的唇瓣,輕柔的吮吻之間順道將舌頭滑入Newt毫無防備的口中,察覺到弟弟因為震驚而僵直了身體,Theseus彎起的細長眼眸漫起一絲笑意。
那是二人第一次接吻,Newt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的自己被吻得頭昏腦脹,差一點喘不過氣後哥哥才鬆開自己。
「……為什麼?」青綠色的大眼不停眨動,男孩非常困惑的望著眼前的兄長,Theseus臉上已全然不見平時的從容和溫雅,取而代之的是Newt從來沒見過的模樣,那深沉的笑容令他覺得自己就像被掠食者盯上的小動物,Theseus並沒有回答,而是身體力行的讓男孩得到答案。
隔天Theseus便告訴母親說Newt感冒了,而體貼的兄長照顧弟弟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熱衷於嗜好裡的母親也沒有起任何疑心,於是一直到幾天後哥哥開學返校的日子前,Newt幾乎都雙腿酸軟的下不了床。
這種行為在之後的日子裡依然持續著,在Newt入學前,Theseus正好畢業後開始工作的那一年間更是變本加厲,尤其是在哥哥成年可以自由使用魔法後Newt越覺得難熬,偏偏又無力抵抗這樣的關係。
Theseus在某天夜裡對著攤軟無力的Newt低語,說他對自己來說是最重要的存在,並在Newt的背上留下了印記。
那是可以保護他的咒語,Theseus這麼說,Newt也只能選擇相信。
之後Newt便踏上了前往霍格華茲的路程,在Theseus的陪伴下趕到九又四分之三月台搭上那班通往學校的火車,隨著窗外的景色緩緩移動,Newt貼近玻璃仍能看見哥哥還站在原地凝望著自己,一直到駛離車站後他才將目光收回車廂內。
也是這時Newt才注意到自己身旁一直坐著一位留著黑色短捲髮的女孩,女孩朝著他輕輕一笑,這讓Newt不由得反射性的低下頭,接著他看見女孩朝自己伸出了手。
「你也是新生嗎?我叫Leta Lestrange。」
隨著細柔的聲線滑過耳邊,Newt覺得背上突然像是針尖刺過般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