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titled_049

感動真是不好訴說，苦痛卻能讓人叫苦連天，吐不出什麼好話，快樂的有效期限永遠不夠久，過於形上的論述太多，看也看不懂，就如同異國語言的髒話，想認真的描繪一個主題，卻越寫越像隨筆，抓也抓不住自己想說什麼的感覺，隨筆隨意寫就好像有模糊的概念浮現，但要去刻意抓它，又因為刻意為之而變成一盤散沙，也已經不知道要怪到哪裡，我又從文章的韻律中翻滾出來，偶爾靈機一動的一篇，即使完成當下有多滿意，也會因為不夠賣座而逐漸修正當初的「滿意度」，雖然說賣座到底是要賣給誰，我還是不確定，可能在不知道受眾的情況下，寫著自己也不太曉得的內容，這難免會是一塌糊塗的二次方，一直想要很輕鬆的說些什麼，但一直以來又害怕表達的方式過於生澀，每當流水帳的馬腳一出現，我就會尷尬地把delete鍵按到底，不然就是變成草稿式的私人貼文，等待成為某篇正傳中的養分，所以正傳到底在哪？

我試著把某些特別的時刻作為主題來撰文，卻又發現記憶力不如以往，到後來杜撰的成分過多（即使別人看不出來），自己又會很沮喪的卡在某個地方，又或者是說也無法好好梳理整個情節描述的順序，及自己心裡想說什麼該擺在哪，這些問題很弱智，自己看自己在抱怨這種事也覺得很莫名其妙，但真正在著手寫作的時候就又會卡得亂七八糟，明明是個很好發揮的一件事，怎麼會連開口都打不開...可能自己又卡在一個自以為很進入文學的一個階段，把所有想法都過度包裝，自誇一點好像是overthink，應該是因為材料（學識）不足，所以迴圈的內容都差不多，連抱怨的糾結點也差不多，要粗淺的雜耍又礙於自負在「寫作」該有的工整、規則，矯揉一點的形容，就是自己很要求「字的儀態」，好像一定要有某種姿態或格式，作品才足以匹配為「文學」的範疇。

其實這個心態超級無聊，就算再怎麼復古，這個時代無時無刻都在產出訊息，「文章」的定義已經很難明晰界定它的模樣，人類創造的網路世界的資訊量，跟我嚮往經典文學的時代，已經相差太遠太遠，大家都在這個無遠弗屆的天地使用千千萬萬的字，發聲的管道已經多到無法細數，已經沒有誰會因為有詩情而能夠讓他的詩流芳百世，頂多有幾個讚數愛心數或分享數，藉由社群平台，人人都能當詩人，而且會袒胸露背的美麗女性一定比最高級的才情還吸引人，比你花千百萬日消化的動情話語還動聽千百萬倍，你的憂鬱再怎麼絕望都比不上社群網站上不明所以的藥袋照片，沒有人是獨特的，不再是我更年輕時說的那樣獨特，人們比拼，不斷比拼，我們都不再獨特，輸成一片...

那什麼是贏？我還真不知道現在還想（或還能）贏些什麼，舞台上所剩的角色無幾，台下觀眾也不確定有誰，我還要演些什麼，是不是該換個戲路，我毫無頭緒，只是充滿焦慮，感覺沒事在做，也沒有making dope，停滯感很重，但也沒想去哪。應該說，想去的地方，好像怎麼也到不了，不如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