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方方日记
2020年年初新冠疫情期间,湖北省作协主席汪芳,从1月25日到3月24日,一共写下了60多篇日记,记录了武汉封城阶段的点点滴滴。
日记公开后,对作家方方的争论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支持方方的说她给世人留下了包含酸甜苦辣的珍贵记忆,反对方方的指称她“旧文人习气”。
4月,随着方方日记在亚马逊上预售的消息发出,互联网上攻击方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不是责难方方“给境外势力递刀”,就是讥讽“正经人谁写日记”。
然而纵观网上批评方方的理由,却多是站不住脚的——不是无中生有,就是缺少调查,有的甚至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目前社会对方方的批判,主要是以下几个问题:
- 方方在日记中抹黑国家、政府和体制?
- 日记出版之迅速很不正常?
- 方方和境外势力勾结,日记成为西方抹黑中国的舆论机器?
- 方方日记对海外华人造成不良影响?
先看第一个说法:方方在日记中抹黑国家、政府和体制?
翻阅数篇日记,并没有看到方方责难政府的语气;相反,方方还数次在日记中要求民众相信政府、配合政府。
更重要的是,论反党反国家,那些喷方方的极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我就梳理一下,那些左棍是如何在反党反国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
罪名之一:侮辱英烈
前面说到,在方方日记出版后,各路极左指责方方的时候,免不了讥讽一番“正经人谁写日记”。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烈士保护法》, 英雄烈士的姓名、肖像、名誉、荣誉受法律保护。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在公共场所、互联网或者利用广播电视、电影、出版物等,以侮辱、诽谤或者其他方式侵害英雄烈士的姓名、肖像、名誉、荣誉。
如今,这些极左在责难方方的时候,反复用“正经人谁些日记”侮辱雷锋烈士,已经涉嫌违反了英烈保护法第22条。
这些反复自我标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左棍,却无时无刻不在对雷锋烈士冷嘲热讽,不是反党反国家又是什么?
罪名之二:对抗中央
首先,我们来一遍2学1做:
伟大领袖、伟大舵手、伟大统帅习主席教导我们,人类命运是个共同体。虽然这个世界有国家、有阶级、有利益冲突,但是不同民族、不同阶级的命运都是一个共同体。2015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发表重要讲话:“我们要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2年后的19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再次提出坚持和平发展道路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总书记反复强调的,是全人类在命运上的共同性与发展的和平性。然而,喷方方的左棍,无时无刻不在鼓吹阶级斗争,无时无刻不在挑拨不同群体的对抗,并对暴力、血腥和仇杀无比推崇,破坏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大海航行靠舵手,建设国家靠习近平新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思想。左棍一直鼓吹阶级斗争,张口“入关”闭口“北美匪帮”,破坏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构建,不是反党反国家又是什么?
侮辱雷锋烈士、恶毒反对伟大领袖习主席,才是真正的给境外敌对势力送子弹!
当有些人从内容上责难方方的理由站不住脚之后,就开始从动机上做文章,也就是第二个攻击点:出版过于迅速?
这些人认为,一本书从完成到出版,绝不可能有半个月那么快(方方日记3月25日完成,4月8日在亚马逊预售),并举出刘慈欣小说《三体》英文版的长达6年的出版过程为证。
此类说辞混淆了两个概念,一是预售与正式出售的区别,二是不同体裁文学的翻译难度。方方日记在亚马逊的正式销售时间是8月,4月8日仅仅是预售日期。此外,一部情节连贯的长篇小说,无论是创作难度还是翻译难度,都不是60多篇日记能比的,因此方方日记用半个月完成翻译并不奇怪。
接下来就是胡锡进等人的常用说辞:一切都是西方舆论对中国的抹黑?
西方舆论确实存在着对中国的抹黑,我们也应该对这些予以反击。但是,西方媒体存在对中国的偏见,是否就可以等同于西方媒体普遍责难中国?即使如此,是否就能得出结论:方方日记的海外出版是西方对中国的舆论战?
刚好,有一位叫李铁睿的知友,从大数据出发,对各国的媒体进行了全方位的统计,并通过Python(数据分析工具)进行处理,得出的与我们直觉相反的结论。其依据的GDELT网站上搜集了各国媒体的海量涉外报道,并计算各国媒体对其他国家的“褒贬指数”(sentiment index):将一个国家媒体对另一个国家的正面评价记为正数,负面评价记为负数,正负值相加取平均值,即为一国对另一国的褒贬指数。褒贬指数为正数,则说明正面报道多于负面报道;褒贬指数为负数,则负面报道多于正面报道。
英国媒体对中国的褒贬指数是1.3,美国媒体对中国的褒贬指数是0.307,可见英美媒体对中国的正面报道都是多于负面报道的。
这时候可能有朋友会反驳:“我明明每天都看到西方媒体对中国的抹黑啊。”没错,西方舆论对中国的抹黑确实存在,但个人的亲身经历只能论证其存在性而不能证明其普遍性,因为那不是随机抽样的结果——而经过严格的统计分析,大数据的结果会不同于我们的直观感受。
退一步说,即便西方舆论以负面评价中国为主,也不能论证单例,将方方日记的海外出版视为西方的舆论战。
方方日记英文版的翻译者Michael Berry,中文名白睿文,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东亚语言文化系(UCLA Department of East Asian Languages & Cultures)任教,长期致力于中美文化友好交流。除了方方日记之外,白睿文还翻译了余华的《活着》、王安忆的《长恨歌》、叶兆言的《1937年的爱情》等作品。1996年,白睿文翻译完小说《活着》之后,主动联系了十几家出版社,希望中国的翻译作品可以出现在美国的文学市场。小说出版之后,美国有的高中甚至把它作为课本教材。
白睿文有两个孩子,在儿子一岁半之前,他和儿子讲话只用中文,希望为他从小就创造一个良好的语言学习环境。他经常陪两个孩子一起看中国的动画片;陪他们一起唱中国的儿歌;学习中国的诗歌典籍......
他说:“语言是另一种文化的钥匙,它会影响到一个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角度。”在他的眼里,中国是个值得学习和认识的广阔国家。
可见,芳芳日记英文版的翻译者白睿文非但不是反华政客,反而是一名主张对中国友好的知华派学者。上过他的课的中国留学生,也亲身感受过白睿文教授对中国的友好。这样一位致力于中美友好交流的翻译家翻译的作品,又如何能体现西方对中国的舆论攻击?
更重要的是,白睿文教授早在欧美疫情爆发之前,就在网上阅读过方方日记并决定翻译了,因此不存在“欧美国家无力防疫甩锅中国才翻译方方日记”。
在我们对方方日记的翻译者有了初步认识之后,我们就可以思考最后一个问题:方方日记是否对海外华人造成了不良影响?
对于这个问题,我指出两点:其一,海外华人受到的歧视,从疫情在武汉爆发的时候就开始了;其二,海外华人以及留学生受到的暴力,不仅仅来自于境外。
海外华人因遭遇歧视的最早事件,不在方方日记亚马逊预售之后,甚至不在特朗普提及Chinese Virus之后,而是欧美疫情尚未爆发的2月,就已经出现的现象。
2月26日,旧金山一亚裔拾荒老人当街遭遇殴打:
同月,纽约地铁上亦有华人因为戴口罩遭暴打。
可见,无论有没有方方日记的发布,随着欧美疫情的失控,海外华人的遭遇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更何况,喷方方的极左,对海外华人的仇恨和伤害是长期性的:每当海外留学生遇害后国内互联网上的评论,永远是”富二代死了活该“。
究其根源,是那些逢西方必反的极左鼓吹的阶级斗争,导致仇富情绪的传播,才使得不幸遇难的留学生还要在网名的声讨中再死一次。
结束语
当我们对极左攻击方方的理由一一剖析之后,就会发现,这些左棍既不肯调查,也不讲逻辑,只会兜售自己的私货;极左给方方扣的各种帽子,倒是把他们自己的阴暗内心全抖出来了。
再多一句嘴,这些左棍一方面将西方舆论对方方的赞扬视为方方的罪证之一,另一方面又拿”西方政客赞扬毛泽东“当作一件很自豪的事情——这都不算精神分裂的话,世界上就没有 精神分裂症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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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链接
https://baike.baidu.com/item/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烈士保护法/22545021?sefr=xinhuawang
http://fangfang.blog.caixin.com/
http://fangfang.blog.caixin.com/archives/226151
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282624
https://www.alc.ucla.edu/person/michael-berry/
http://web.anyv.net/index.php/article-775118
https://zhuanlan.zhihu.com/p/133412475
https://zhuanlan.zhihu.com/p/8870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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