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os日常隨筆｜Vivian

寫在前面

這次文章是篇流水帳，下筆前考慮許久：要不要把這麼個人的事寫出來呢？會不會有千分之一的可能，那個人又再一次和我搭上線，看見我為他寫了這些文字，他是否又像上次一樣，一聲不響的離去呢？

這才想起，我居然還是無法停止這般「視域轉換」的思考模式，模擬從第一人稱以外的角度來看待自己的文字。尤其是我越在乎的人，我越無法停止嘗試從他的眼睛觀察這個世界，從他的呼吸來品味每一個悲歡離合的片刻。

於是這一次我決定再更自私一點，只考量我自己的感受如何被傾訴。就像你並未留下任何蹤跡與告知般溜走，走回人海的懷抱，重拾你的自由自在。畢竟，我還是渴望著能從你專屬的眼神享受生命。

逃

在前一個平台寫過篇短文，同樣在書寫我和他這份在午夜夢迴又想起的際遇。只是那篇文還提到另一個同樣名字裡有V的朋友，這個人現在還是和我有聯繫。但是，另一個V，也就是和我擦身而過，卻在心中留下無法取代的軌跡，更使我們在人海裡尋不見那一個他。

約莫一年前的這個時候，一個對未來職涯感到不安又硬著頭皮準備研究所甄試的大三生，和一個甫從大學畢業剛滿一年，作為社會新鮮人受不了職場上的各樣裝模作樣，還有學生之後生命必須被工作填滿的事實。

他們兩個同樣來自台北港湖的人在他鄉異地結識，兩名形單影隻的旅人恰巧在鹿港某一個舊書店預見彼此。沒有任何事先安排，更沒有什麼理由能夠解釋這份獨特的際遇，還有為著人來人往的流動索取著保證。

留在過去

我在旅行中恰好路過的書店逗留十多分鐘，接下來十幾個小時的行程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他叫Vivian，是我在異地遇見的另個除我以外的旅人。透過旅遊暫時脫離社交的我在第一次遇見他時，我本以為自己又要開始裝模作樣起來，卻沒想到話匣子一開遍停不下來。

第一次遇見一個認識不到一個多小時，卻能夠讓我不斷傾訴著過去二十幾年的生命中所有軌跡，還能讓我傾聽他在開始工作一年多以後，似乎早已預支了接下來十多年青春年華的惆悵與煩躁。

孤身旅行的我和一個人走在陌生環境的你並不難得，但是最困難的你我相遇卻早已成全。

所有巧合與莫名投機的兩人就在旅行結束以後，故事並未劃下句點。放逐自我的一日遊，換來找到自己生活節奏的一個多月，確實一筆划算的交易。回到各自生活的兩人經常在夜半四更相遇，摸著黑尋找對方的軌跡卻每一次都能尋見。

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他曾形容兩人之間的互動像極了一同在星空中流浪，浩瀚宇宙中的熠熠生輝的星光也比不上心有靈犀的雙眼，還記得那是我第一次把我私藏的樂團推薦給他聽，他聽完當下的感受。

故事就在我第一次邀請他來到我所屬教會的特別活動後，便沖沖畫下句點，就在訊息超過兩周的不讀不回與一個多月以後的已讀，我便知道，這些際遇便只能夠留在專屬過去的回憶裡頭。

他似乎把所有的閒聊都理解為我「正在為傳教」做鋪墊，卻不知道我僅僅只是在超過一個多月的秒讀秒回，還有從未有過機心的對話以後，嘗試著讓一個正在更認識我的人，走進影響我最多的場域而已。

「這是個旅途，一個叫做命運的茫茫旅途。我們偶然相遇，然後離去，在這條永遠不歸的路。」

這首《旅途》道出了我所有想說的話，但是比起原唱，我更喜歡這個版本。

我們不說再見，我們說路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