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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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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恨別人,只是覺得他們不值得原諒

尤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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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都過去了,但遺留下的不只是後悔和容易被揭開的傷疤,還有……

「愛」讓我們學會了很多事情,因為愛,所以犧牲,因為愛,而享受喜怒哀樂,我們被強迫要學會多看向愛的美好,讓愛的負面在內心自我消耗,就這樣,我們一輩子不只在消磨時間,還有「愛」,漸漸的,「愛」被消耗殆盡,不會愛人,也不會被愛,然後在這樣的情況下,去思索人為什麼要活著,也懷疑是否人生毫無意義。

人是個奇怪的動物,沒有辦法忍受自己的不足,而足不足則是來自與其他人的比較,不足又不甘於現狀的話,就是想辦法拉垮比較的對象,或是讓自己進步到滿意為止,遺憾得是大多人選擇的是前者而非後者。

取自Pinterest[霸凌]

當我意識到自己成為被比較的對象時,本不以為然,只要做好大人交代的事就好,但往往問題就出在你以為:「只要做好……事就好。」上,做得好的人會獲得關注,個性溫柔的男孩會給人做作的感覺,做作的人令人討厭,做作的人活該被欺負,就這樣,才國小而已,就變成了被霸凌的對象。

我一項討厭「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因為我實在是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可恨的地方,就算有也沒嚴重到需要面對這種待遇,我算是個早熟的小孩,不是因為人生遇到了什麼大起大落的事,而是因為我從小就用心思去體會每件事,一首歌的歌詞為什麼這樣寫,我能從這些歌詞和旋律當中體會到什麼,我希望我能體會創作者當下的心情,或是一個個精心鑽寫的故事,八點檔、連續劇、小說……我都會想他為什麼會這麼做,如果是我要怎麼面對那種無力感、負罪感,雖不是親身經歷,但也刻骨銘心了。

當我面對霸凌時,我選擇的是和師長求助,但師長往往也只是把學生叫來口頭警告,雖然這些事不及威脅生命,但也在我人生當中留下無法抹滅的黑點,我曾一個人回到小學時的母校,詢問我當時的導師,一開始也是先說一些好久不見的場面話,跟現在做了什麼?

話鋒一轉,我問老師:「在過去的那些時候妳是不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老師保持沈默的點了點頭,我不怪老師,也不怪當時那些霸凌我的人,還有身為旁觀者的其他同學,雖說不恨,但我也不覺得他們值得原諒,畢竟傷口還在,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曾思考過,應該不是只有我遇到這些事情,人生當中常常會遇到這類的壞事,為什麼只有我這麼不能忍,別人隨便的一句話就能走進內心,就能讓我一蹶不振。為什麼自己只是想要別人開心,或是不想要別人離開,為什麼我都是在做我覺得對的事情要被欺負。

十歲左右的我只認為,如果生下來要經歷這麼多痛苦的事,那我寧願不要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不能離開也不能決定自己想要的活下去的方式,只想逃離這名為生命的牢籠。

CC BY-NC-ND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