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宏之後的光明之城|在巴黎的那場誤會
光明之城不光明
天幕緊閉,城市燈亮,象徵國王及政府的偉大。幾百年來他們都在這座「光明之城」追尋夢想,來打工的、來讀書的,或者是來戀愛的。
我到巴黎第五大找心上人年輕時的身影,又走到路易大帝中學(Lycée Louis Le Grand)追尋那些讓我認識巴黎的先人們,那也幾乎是我們所有人都叫得出名字的——波特萊爾、福爾泰、薩特、莫里哀——還有一樣在拉丁區的名校亨利四世中學,有莫泊桑,馬克宏曾是這裡的學生。
今年秋季開始,路易大帝中學和亨利四世中學兩所頂尖高中也將加入教育改革,(有點複雜但以台灣的說法)就是頂尖高中也加入「社區高中」的模式,並且貧窮學生可以加分,新聞裡一位夢想讀亨利四世的學生擔憂地說:「我本來很有信心可以被錄取,但現在可能沒希望了,因為申請助學金的學生肯定會被優先考慮。」
反對此政策的人也說,平等不是比爛。馬克宏上任後的2019年就將大學學費調高,並增加海外學生的學費。當初政府的說法是為了要挑選優秀的學生到法國念書而採取的政策,未來也會提供落後國家學生獎學金,幫助他們就學。我想,他試圖達到的平等,或許犧牲的是普通家庭的優秀學生。
在路上認識的陳阿姨到巴黎已有三十年,與丈夫開了一間藝品店。陳阿姨是政大法律系畢業的,先生是巴黎某大學的文學博士,他們也在台灣的私立大學教書,印象中是一年內會有一學期在台灣,而藝品店會交給別人看管。
這樣算是身兼二職的他們過得也不寬裕,一次我要出遊的早晨,陳阿姨特地來準備早餐,家樂福的可頌和沙拉,其實我平常吃的也不比這差,但她是要讓我在異鄉體會長輩的溫暖,也就將自己習慣吃的食物分享給我,那種自然而然的照顧,已經是很法國化了。
巴黎的夜景很美,蒙馬特往下看的燈火通明大家都在電影中見識過。
但在巴黎讀書的人下課後打工為了支付高額的生活費,工作結束要趕著末班地鐵回到外省(巴黎20區外)的住處,他們無心觀看這座城市,波特萊爾曾說不論理性或瘋狂的人,在夕陽出現時都在心中暗念:「一天總算結束了!」而一天的結束對打工族而言,遠遠超過太陽下山的時間。
人們對巴黎的印象還有許多是浪漫主義小說中的布爾喬亞。讓光明之城持續發光的代價,巴黎市民要支付多少稅金?
現在居住的這座城市很特別,某天看到一位小學生在八點自己走路回家,我突然感覺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先不論兒童獨自走在街道上是否合法,住在台北時大多數的小學生都是自己走回家的,但這裡的街燈很昏暗,不適合孩子獨自行走。
波特萊爾的藝術評論
讀著波特萊爾的文章發現一個特色,但我不確定是否觀察正確。他總是開始的很唐突,說了一句類似結論的話,好像大家都必須理解一樣,後來才想起那是預期讀者是追著他的專欄文章而寫的。
他寫的不突然,反倒是我對他不夠熟悉。也會想,作家有必要讓讀者理解嗎?
不只藝術評論,他的散文詩也會從一個奇妙的角度切入,深入刻畫巴黎的錯綜複雜,也以展現城市病態的審美,但那樣的病態已是大城市的常態。
已沒機會一睹十九世紀的巴黎,還有必要來一首波特萊爾?
法國選舉
昨天(4/10)法國進行第一輪的總統選舉,第一輪後首個(不科學)民調馬克宏依然領先。
現任總統馬克宏第一輪獲得27.37%選票;他的對手極右翼國民聯盟瑪麗娜勒龐得票率為25.62%;第一輪投票結果顯示,馬克宏和瑪麗勒龐進入第二輪選舉。
勒龐一輪獲勝之後表示:法國急需一場巨變。
不久前馬克宏才決定參選連任,我沒想到從2018年底爆發了黃背心,後來又遇到疫情及種種明顯讓法國人討厭的政策後他還有機會爭取連任⋯⋯不過今年的投票率也創下的2002年的新低,有許多海外法國國民無法參與,包括在上海因封城而無法外出到大使館投票的5000名法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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