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最小的——我當舅舅了!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家人和各年齡層的親戚朋友們,在一起吃吃喝喝。姊姊陪著樂團練她心愛的電吉他、哥哥在台下和朋友暢玩手遊,父親、母親和我在餐桌上吃飯。其實還有一個角色,妹妹。
我並沒有妹妹。
我當時並不覺得奇怪,只知道她眼巴巴地求我買霜淇淋給她吃,便本能性的走到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霜淇淋機投幣,渴望滿足妹妹的心願。
這就是夢奇妙的地方吧?在夢裡,我們無法察覺跟現實不相符的事物,醒了,才會意識到在夢裡多了什麼、少了什麼。
在我的童年裡,每逢過年,家人會聚在一起打撲克牌,贏的有錢可以拿。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家人聚在一起歡笑、相處。可是,我的心卻越來越疲憊:我總是要很主動的請他們出來玩,畢竟沒有人會想跟比自己年紀小很多的弟弟相處太久。
從他們每天的苦瓜臉得知,哥哥姊姊在面對他們的人生課題。只是,那時太小了,什麼都不懂,只知道他們不快樂,最好不要去惹他們生氣。
我的哥哥大我十歲,姊姊大我八歲。
在我最渴望人的陪伴時,哥哥姊姊在面對他們青少問題;當我面對青少問題時,他們正享受刺激、色彩豐富的大學生活;而當我成為大學生,正為著未來努力讀書,他們已找到生命的伴侶、各自成家。甚至幾天前,姊姊的孩子出生,我當舅舅了!
醫生早已宣布是個女孩,我們全家一直在等著可愛的小娃娃出生。小外甥女的誕生,對於我有一個象徵性的意義:我終於不再是這個家庭中最小的。
自從哥哥姊姊開始工作後,每年都會拿到他們的紅包,他們很照顧我、包容我。我當孩子的時間比他們長,而他們很早就要學習承擔大孩子的角色。所以,我一直是「被給予者」。
我終於可以體會用家教賺來的時薪給我的小姪女的感覺,無論少少的錢有沒有意義。對我來說,錢的意義是看著自己的心,去突破價值的邊際。
我雖出身於「索取的世代」卻有幸能體會付出、給予、我可以感受到源源不絕的愛、我可以在平淡的陽光中找到絲製的幸福光芒。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家人聚在一起歡笑、相處。我的心不再疲憊,我在他們從忙碌的職場中回家過節前,和父親母親打掃家裡、整頓零食、接待大嫂與姊夫。過去因著各種因素錯過的、沒能好好相處的時光,令我們感到可惜,感嘆時光不復返。不過正因為如此,我們長大後的每個過年,都有新的突破、新的活動。
這不再是夢,是真實、是歷歷在目的回憶、也是正在進行式。
雖然一個家庭的孩子們年紀懸殊,無法玩在一起,總是處於兩個世界似的、水火不容,可是誰知道,家庭的非典型型態激迸出的色彩,需要時間沉澱,需要掙扎磨練。讓看似不完美的缺口,可以與日後「獵奇的新鮮事」更好的吻合。
至於是什麼樣的新鮮事,日後慢慢分享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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