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日本歷史的女性:篤姬
位於日本鹿兒島縣南部的指宿市,有一個舊稱今和泉的地方,鄰近錦江灣的沿岸沙灘,是德川幕府第13代將軍夫人篤姬,童年時期經常駐足之處。
19世紀末期的日本,由於幕府的權威逐漸低落,對全國的大小諸侯,再難以用強大的政治與軍事力量,來做強勢的控制。反倒是此時部分藩國,在進行內政改革之後逐漸富強,開始以實際的行動,來影響幕府的施政,試圖引導日本走向更開放的道路,鹿兒島的薩摩藩,就是其中的雄藩之一。
篤姬是薩摩藩主島津齊彬的養女,在齊彬的安排之下進入大奧,也就是將軍後宮,成為第13代幕府將軍德川家定的正室。通過薩摩藩與將軍家的政治聯姻,篤姬肩負著利用將軍夫人在大奧的身分,影響家定選擇一位有能力領導幕府的將軍繼位人。只是,這項任務並沒有想像中簡單。
首先,被期待作為下一任將軍人選的,除了齊彬所屬意的一橋慶喜,還有一位是紀伊家的德川慶福,兩人背後的支持者,代表的是幕府中兩股政治派系的權力角逐,當時被稱「一橋派」與「南紀派」。其次,篤姬不過是初入大奧的將軍夫人,影響力尚不及將軍生母,與當時總管大奧的女官瀧山,兩人對幕府的政事具有很大的發言權,且都屬於支持慶福的「南紀派」。
篤姬進入大奧的目的,看在南紀派眼裡,可以說是再清楚不過。因此,在大奧中運作推舉慶喜繼承大位的策略,並未獲得實質的成效。最後的繼承權之爭,由南紀派支持的慶福,獲得14代將軍的繼位資格。篤姬使命顯然未能達成,但是她也並非只是順著別人的期待,扮演一顆毫無主見的棋子。在丈夫家定離世後,她成為新任將軍慶福名義上的母親,也是將軍家的大家長,影響力已不可同日而語。
她主持大奧,也輔佐慶福,為日薄西山的幕府政權與日本的命運,發揮了自己的力量。隨著慶福的英年早逝,當初在將軍繼承之爭中敗陣的慶喜,當上了幕府的末代將軍。在尊王倒幕已成大勢所趨的變局下,即使慶喜已宣布將大政奉還天皇,仍然抵擋不過薩摩長州等雄藩,以新政府軍自居,所發起的倒幕戰爭。
篤姬為了保全慶喜挺身而出,德川家在四面楚歌的危局中,與薩長為首的倒幕勢力斡旋,達成慶喜投降,江戶無血開城的決議,使江戶得以免於生靈塗炭的戰亂摧殘。此外,她也為眾多大奧女官們,謀劃日後的生計,為大奧解散的善後工作付出心力。據說篤姬離開江戶城之際,並沒有帶走任何衣服、首飾與值錢的物品,似乎想昭示世人,她能夠與過去訣別,用自己的力量,在新的時代生存下去。
當年篤姬在養父的安排下,嫁入大奧成為將軍夫人,從此再也沒有返回過她的故鄉薩摩。維新之後,她致力於培育被指定為德川家繼承人的家達,讓他遠赴英國留學接受新式教育,用自己的大半歲月,守護德川家族在幕府消失之後的存續。
女性在過往的歷史中,經常成為男性角逐權力過程中的道具與籌碼,但是我們也能看見,她們在這樣的侷限中,並非只是毫無作為,也能發揮自己的能動性,扭轉歷史變局中的發展方向,留下其貢獻與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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