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請你在天堂上等我》第三章
前情提要:
佩珊三人組,終於升上國中了,雖然繁重的課業壓得三人喘不過氣;但三人仍互相關照,保持美好的情誼,某一天一個機緣,一個小小少女的心,在安靜的午後房間中,綻放出美麗的花朵來,這三人美好的情誼,會一直保持持續下去嗎?
時間來到了炎炎的夏日,教堂旁大樹下……
「今天還真熱呢!我一想到明年這個時候要考基測,就快暈了。」真熙喝著冰飲料說。
「對啊,只希望二月份的考試能考上,就不用考第二次了。」佩珊也喝著飲料說。
「你們想上哪所高中,都是第一志願的嗎?」真熙看著佩珊和祥恩說。
「嗯,我好希望可以考上第一女中。」佩珊望著天空說。
「沒問題的,只要我們大家一起努力,一定都可以考上第一志願的!」祥恩喝了一口珍珠奶茶說。
「嗯,大家一起努力考上,對吧,真熙?」
「嗯,一起努力吧!」
於是三人從那次之後,都常常在圖書館唸書,互相激勵,平時佩珊和真熙兩人常留在學校晚自習,假日時則和祥恩一起去鄉鎮圖書館唸書,就這樣在那難熬艱困的日子裡,第一次大考來臨了。
佩珊和真熙在同一個考場,祥恩則在隔壁考場,於是三人連續打了兩天的戰後,疲累不堪。某一天在學校的操場大樹下,佩珊和真熙兩人在聊天……
「佩珊,妳對過答案了嗎?我覺得我可能考不上了,錯太多了。」真熙嘆著氣說。
「別這樣說,這次的試題偏難,大家一定也錯很多,像我也錯很多啊。」佩珊安慰地拍拍真熙的肩說。
「可是……」
「不是還有第二次考試嗎!不要放棄,我們一起努力。」佩珊微笑地對真熙說。
「佩珊,妳還真樂觀呢!」真熙笑著說。於是兩人一起說說笑笑忘了考試的痛苦。
過了不久後,成績終於出來了,佩珊失落地看著自己的成績,知道自己要準備第二次考試了,但她最擔心真熙,因為真熙一拿到成績後,愁眉苦臉的都不說話,佩珊很想安慰她,可是真熙還是落落寡歡的。一個禮拜後,上榜名單出來了,真熙和祥恩考上了縣內的第一女中和第一高中,但佩珊卻落榜了,她強忍著痛苦的落敗心情替真熙和祥恩高興。
但真正讓佩珊痛苦的事,是在放榜後的一個禮拜,這一天佩珊和往常一樣,一個人在圖書館二樓裡溫習功課。此時的圖書館並沒有什麼人,很安靜。這時佩珊看到真熙和一群班上的同學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
「好好努力喔!佩珊。」
「謝謝妳,真熙。」佩珊從書堆上把頭抬起來說。
「妳們先過去等我吧。」真熙小聲地對旁邊的同學說,只見一群同學默默地離開了她們的視線。真熙在佩珊的對面位子上坐了下來,並說:
「唉,我真希望妳能聰明點!」
「什麼?」佩珊不解地說。
「這樣我的機會就比較大了……有時候,還真羨慕妳有著像阿Q一樣的精神,這樣活著也是一種幸福。」
「真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佩珊一臉擔憂的表情說,她聽出真熙的話裡頭帶有點酸酸辣辣的味道。
「嗯,沒有啦,妳好好讀書吧!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正當真熙要起身時,
「啊,等一下,真熙!」
「嗯?」
「可以教我這題數學嗎?我已經重算了很多遍,但就是和解答不一樣。」佩珊哀求地說。
「這題老師不是教過了,妳自己再算一次吧!」
「可是我就是算不出來,拜託妳了,真熙。」
「妳就是這樣,老是依賴別人,認為任何事到最後都會有人幫妳,妳真是太天真了,讀書是一條孤獨的路,妳必須要靠自己的實力去達成妳要的目標!懂嗎!」真熙突然很嚴厲地對佩珊說,佩珊愣在那不知如何回答。
「真熙,妳到底怎麼了,妳今天很奇怪呢?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算了,我不想和妳解釋,反正妳還可以靠祥恩不是嗎?」真熙冷峻地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佩珊突然覺得內心很痛苦,從幼兒園認識真熙到現在,兩人一起度過了許多的難題,一起互相幫忙,從來沒有責罵過對方;而佩珊她也曾為了真熙冒著颱風天去她家,只為了照顧一個人在家且正在發燒的真熙。她不懂?她們的友誼怎麼會變了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呢?她覺得今天莫名發生的事情比數學還要頭痛,她難過地闔上數學講義,呆望著窗外某一朵灰撲撲的雲。
自從那次在圖書館的對話後,真熙就沒有在和佩珊說過半句話了,就連在路上碰到,真熙也只是快速地離開佩珊的視線,一點也不想和佩珊說話。但佩珊也沒時間擔心這個,因為她還得準備考試,第二次大考就快要來臨了!
某一天下雨的傍晚,佩珊一個人騎著腳踏車,穿著雨衣準備從學校回家,在騎車的路上,經過火車站時,看到祥恩正站在那等雨,於是騎了過去,
「祥恩,沒帶傘嗎,要不要我借你。」
「好啊,太感謝妳了。」祥恩感激地從佩珊手裡接過紫色的雨傘。
於是兩人一起走回家,一個撐著傘、另一個牽著腳踏車穿著黃色的雨衣,就這樣,兩人安安靜靜地走在下著綿綿細雨的路上,過了沉默的幾分鐘後,祥恩主動開口打破凝結的氣氛說:
「佩珊,妳好像有心事,怎麼了嗎?」
「沒有啦,可能是下一整天雨的關係吧!」佩珊苦笑地回應。
「如果有什麼困難的事,說出來我會幫妳的,我們不是朋友嗎?」聽到祥恩開朗又和善地這樣對她說,佩珊突然想到真熙在圖書館對她的態度,她和真熙也是朋友,而且是交情多年的好朋友,可是……可是,為什麼真熙會這樣說她,她一想到這心情就很難過。
「呃,祥恩,我問你喔,你覺得我是一個很依賴別人的人嗎?」
「妳怎麼會突然這樣問,是發生怎麼事了嗎?」
「也沒有什麼事啦,只是覺得你和真熙都憑自己的努力考上第一志願,可是我卻……唉……算了,我自己的問題。」佩珊嘆了一口氣,便低頭不語。
祥恩看著佩珊若有所思的側臉,便道:「別氣餒,考試只是人生中的一個過程,只要妳朝著妳想要的目標盡全力,卻算失敗,也不害怕不後悔,至少妳已努力過了。」
佩珊依然沉默不語,祥恩便繼續說:
「人生有很多比考試更痛苦更難過的事,也許現階段的我們都不懂,因為我們還只是個學生,所看的視野和所經歷的事情都有限。」佩珊仍舊不語,卻很認真地在聽祥恩所說的每一句話,
「讀書雖然是一條孤單的路,沒有人可以幫妳讀、幫妳考上;但是這條路不是只有妳一個人,還有許多人和妳一樣在同樣的道路上,只是被擋住了看不到。」
「祥恩,謝謝你說這些話安慰我,可是我現在腦袋好混亂喔,好煩。」佩珊苦笑地回應,因為她的心理還一直想著真熙對她說的話。
「佩珊……」祥恩擔心地看著她。
在兩人快到家的路上時,祥恩突然開口說:
「佩珊,如果妳功課上遇到困難的話,可以隨時來問我,畢竟我也是靠著妳們的鼓勵才能考上的。」佩珊看著祥恩露出那種溫暖人心的笑容對她說。
在那之後,佩珊就好像迷失在山洞裡的旅人遇到了一道指引的光,不在消沉了,雖然真熙不再理她了,但還有祥恩的鼓勵,她明白她必須往前走,至少還有人不放棄她!她的家人、還有祥恩,她不能辜負他們對她的期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