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這白痴要吐好多升血
今天到底練了多少英哩呢?我也答不上。副教練曾說過,快不過他就不要去比賽了,嗚,我到底抽了哪條筋呢?周六可以在家休息睡懶覺,偏偏一早出來受苦。
約了副教練早上月八時在中央公園練習,氣溫零度以上,但空氣陰陰寒,體感溫度是零度。獨自順時針走了兩英哩(3.2公里),然後就碰到副教練逆時針的走過來,我們平時都是這樣約練習的:我先到,暖身走一陣,差不多到點,我向北走,他從家裡出來,向南走,大家在一個點匯合,然後他跟在我後面。
我在他前面繼續走了一陣,他叫我停下來,因為步姿完全不行。我說怎麼競走的步姿這麼難學的,我明明已盡力腳跟先落地了。他說,問題就是這裡了,你以為自己做對了,其實是做得不對。
競走不是普通的走路,也不是跑步,有一定的動作規定,最重要是兩點:走時,永遠有一隻腳在地面上;那隻腳第一次碰到地面時,膝蓋不能曲。要做到這兩點,每踏一步,你要扭動臗關節,腳跟碰地時,腳尖要朝上。
我不服氣,示範如何腳跟落地。他看了一眼說:「不對,腳踏得太前了,錯!」
錯?
我叫他示範一次,然後依着做,結果他繼續說:「錯,不對。」
我腦快要炸了!慢動作再試一次,他仍是說:「不對。」
他瞪着我問:「怎麼你這樣出腳的?已說了,不是這樣。」
我急得回瞪着他問:「那應該怎麼走?」
他叫我只踮起腳跟走,我再做,他仍在後面說:「不對。」
於是他叫我用普通走路的方法走,我們走了一百米。他想了一個新點子,叫我像跳舞的踏步,我試着做,他仍是說:「不對。你不會跳舞的嗎?」
我說:「不會。」
他皺起眉頭,在我旁邊再示範踏着舞步向前走,然後對着我,要我朝他的方向踏步。我試了幾步,他說:「腳掌太平了,腳跟落地,腳掌碰地時要有聲。」
我再試,他側着頭說:「要有聲。」
我手忙腳亂,像鴨子一樣向前走。
「不對,不對,手腳不協調。」
他再走到我身邊示範,說:「看到嗎?腳在身下,重心下面!」
我哦了一聲,再試一遍,說:「很不自然,感覺好怪。」
他忽然很高興的說:「現在對了,繼續向前走。」
我一興奮,結果又亂了,於是索性閉上雙眼練習向前走。
副教練在前面說:「現在姿勢對了,開始揮動手臂。」
我聽着照做,他說:「很好。手臂揮得好好。」他說我唯一做得對的就是揮臂。
我其實也不知道揮成怎樣,總之這樣揮我才不會跌倒。
於是繼續慢慢向前移動,突然聽到他叫了一聲:「轉回右面來!」我嚇到張開眼睛,原來我越移越往左,快走出緩步徑,走到單車徑上了。
然後再閉上眼繼續練,他在前面說:「比剛才開始時好好多了。就是這樣,繼續。這方法看來對你有效,我為你臨時想出來的,用教其他人的方法教你完全無效。」
練了不知多久,他叫我不用踏步了,只着我在他旁邊走。
我瞄了他雙腿,問:「你在競走嗎?」
他瞪了我一眼說:「不是。你要競走時有這步行速度,還要練一年。」
一年?
這就是有沒有天份的分別了。
不過,即是他肯教我一年啊。呵呵呵!
(原文寫於2017年,修訂於2020年8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