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柴可夫遇上敗娃｜再度節約的 cost center

⛩　此篇是從五月初開始寫的。雖然事件已板上釘釘，不過一團又一團不懂得形容的零散交錯，近日從體內緩緩溢出，極度影響心情，直到今天才肯去面對草稿匣裡裝作看不見的一堆話。

▋　十年人事

先簡單的介紹盤古初開的二人搭檔。後來的人，在後來的短篇裡會自然的冒出來。

柴可夫：
鄙人也。與紳士名流的私人司機無異，必須 24/7 隨傳隨到。凌晨三點接電話爬起來然後工作，無非只為保障萬人之上的狐假虎威權力。

敗娃：
在巧合下認識，比我年長十年的法籍男。我崇拜他的遠見眼光，他欣賞我的果斷行動力和管理能力，彼此也認為 vision + operation 是個好的搭配。2010 年就開始在法國與香港之間探索。敗娃乃取其名字譯音的部分。我倆之間的微妙關係、悲喜有之的出差打仗經歷、無可再深入的了解、和在地球兩端各自看過的日出，可能就是在集團破產後我仍繼續追隨的原因。

▋　集團的最後一個五月

四年前的五月，舊公司的法國總部申請破產保護令（Chapter 11）差不多已半年。這個五月，是剛好完成了第三次法院聽証會，也是叫四百多人之中的大部分員工（集團於合併後的國內員工，和合併前原公司的員工）感到難過的一個月份。剩下的小部分都在歐洲各國分公司的老員工，工齡的賠償令他們表現出掩飾不來的笑容（以後會再說得比較詳細）。因為我非常希望能用得上這廿年間累積的人脈，來幫助當初在法國一起開荒打拼的戰友，以及香港的十八名員工，讓他們盡快的找到新工作。所以無論是否在工作的時候，我如常表現得積極又看得開。我需要從各方面繼續發放正能量，直到還未知但不遠的末日。

我討厭自己的理智好死不死在這方面竟還要硬著頭皮約束自己，說話語氣和行為像早已為大小問題找到解決方案似的。那段時候我開始懷疑原本的自己並非如此樂觀，也沒有很外向。可能是工作讓我習慣了這些陽光又正面的性格。我會懷疑，是因為感到身體內的沉睡火山快要開始冒煙。當然最後隨著火山爆破，我變得愈來愈不知所謂。或者這樣才是真正的我？

我非常懂得以易地而處的心態去了解同事的反應，尤其大家正處於強大張力的日子當中，雖然感到自己開始崩潰，我也不可把久積的壓力轉到他們肩膊上去，那絕對無補於。我的繃緊和一堆堆的負面情緒唯有留在手機中，任其繼續發酵。

到這些負能量得見天日之時，我預見自己的三種可能性：

□　情緒混合事實與幻想，發酵過程不純正，直接爆破，比不知所謂更髒，無法再遮掩下去
□　我已放開一切，不在乎了，所以也放過了自己
□　我已放開一切，不在乎了，同時也放棄了自己

▋　手機還藏著那天我沒說出口的

2018／6／15 

跟隨你㤽八年
竟然今天說要我這邊自食其力
那跟以前沒兩樣啊
從賣給你的第一票貨開始
從來就沒收過一分錢
只是掛賬上再掛賬
你只是偶爾匯來一點錢
剛好夠付租金加上那堆 Expat 的薪水
只有出沒有進的 cost center 這個我懂
我認為我們不需要甲級寫字樓
你說我小家
我認為本地員工能力不比 Expat 差而且省很大
你說成不足掛齒的小事
你可以告訴我從哪裡再減低支出？
我只能想到最見效的唯一方法
你那邊直接下單給工廠
不用我們來付

別來給我一副環境不好要我節約的臉孔
難聽過粗口

你必須明白
並不是因為我喜歡台灣才叫新買家過去
人家工廠就在台灣
在約見的前兩天突然又想改在深圳見面
只因為你不想只為一個會議而來回折騰
你亞洲的行程都是我安排的
共事多年我當然知道你拆騰和累的定義

我是個很不要臉的人
但我也得尊重別人
而且今天你的王朝沒了
我不看時勢還跟隨你
不代表會有誰也一樣的無底線
而且是連名字你也說不上的誰

這次不如乾脆就別來好了
反正你也只是隨便打個招呼
一通電話省錢省時
或者那個你最喜歡的微信吧
零通話費

是我這邊還不夠節約？
我不敢誇這分公司的人均工作效率最高
但肯定是開支最小的
我不明白為何每次決定要開刀
總先要取這邊的人頭
我這裡每個人頭都是一個獨立的源頭
少了一個就少了一號貨

是我這邊還不夠節約？
你無視我的疑慮
買了一個單是包裝已很貴的東西
它一直讓所有人在淌血
你也沒有得到預期的威風
浪費的是誰？

今天我再重覆了一遍
裁了會計部的人你就抓其他部門的來兼替
這種行徑不能讓你省下幾塊錢
你沒有聽進去

micro 或 macro management 我比你會實戰
你大概忘了我們八年前決定開始這組奇怪的搭檔
是因為彼此在眼光視野和管理執行力上能互補不足
我仍舊堅持的說我沒有看錯
就如我一直沒看錯過公司裡的人
以及你這個昂貴的教訓

我開始後悔為何擔屎從沒偷食過！

No bitter feeling
Am not being negative
You gotta calm down and trust me
Irritation brings erosion.

想不出如何弄這個以工作就是生活的全部作題材的 banner。會很自然的就頭疼起來。有誰願意來幫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