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不玩遊戲?
昨天晚上去飛地書店參與了一場關於獨立遊戲的講座《遊戲(還)可以做什麼?》,是楊靜和 Team9 的三位成員作為講者。
其中,Team9 的威凱拋給聽眾一個有趣的問題:「為什麼大家不玩遊戲?」他說他並不覺得每個人都要玩遊戲,但他更好奇大家不玩遊戲的理由。
不喜歡被控制的感覺
潔平有回應到因為「不喜歡被控制」,因為玩遊戲不像看電影,如果走進電影院不喜歡一部電影,她可以直接離開,但玩遊戲的投入感是跟看電影不一樣的。遊戲之中有你個人的參與,玩到一半離開,好像哪裡怪怪的。看電影時,你只需要坐著不動,投入程度不一樣。
我認為我不玩遊戲,也是害怕被控制,不只是在體驗遊戲的過程中被操控情緒的感覺(邪惡的設計者!),而是害怕「我的24小時」被控制。我沒辦法像 Team9 的育律說他玩文明帝國時,能自律到安排自己幾點到幾點要去挖石頭,幾點再回來採樹枝。
遊戲在我現階段的人生中,已經很有目的性了。我手機裡唯一最常玩的「遊戲」是記帳城市 APP,一天大概花不到 10 分鐘。每年會玩 8 小時的桌遊是為了跟高中同學聚會。
最近最接近遊戲的一次體驗,是去桃園鐵玫瑰節參加了「Log In 新南向」街區劇場,總長 2 小時,有點類密室逃脫,但因為有結合 APP 跟一些解謎的過程,也許勉強可以稱上遊戲。但去參加這個體驗也有很強的目的性,因劇情跟中壢前站的移工社群有關,我想知道用做遊戲的方式可以怎麼傳遞這些訊息。
如果把遊戲當倡議,會不會玷汙了遊戲的本質?
楊靜提到在遊戲研究中,學者對遊戲類型的分類有兩種派系取向,一種是偏「遊戲」本身,專注在操作或是技巧上,就像 Team9 的「文字遊戲」;另一種是敘事性的,例如楊靜自己設計的「遺忘工程師」(Forgetter),著重在劇情故事,有點像劇場。
假設我不小心誤入了遊戲領域,我走的方向應該也會是敘事類型的,把我想傳遞的訊息包裹在遊戲之中。如果我很有資源的話,我想透過遊戲的視覺美感、音樂,這整個沉浸式的體驗,把我自己在現實生活中想傳達的訊息偷渡在裡面。
以移工這個話題來說,現在大眾能接觸的媒介不再只有仲介或勞方對立的媒體投書,最近幾年的文化行動越來越多元,包括出書(移工怎麼都在直播/江婉琦)、桌遊(1095工作室)、群眾劇場(台灣應用劇場發展中心)、電影(九槍)、音樂與文學(庭寬、雨禎、Sally)、還有遊戲(Log In 新南向),這些行為創作都在傳達「移工」群體的多元面向,減少善惡二分,「移工」不再只是壞透了或是可憐極了,而是有貪慾美醜各種樣貌。
我想說的是,以倡議這個出發點來使用「遊戲」這個媒介或工具,心裡總覺得有點玷汙了遊戲本身,不是因為出發點是壞的,但心裡若想著我要創造一個美感一流、外表中性、無害的環境,讓人們進來之後上癮並完全沉浸了,再把自己想傳遞的訊息塞到他面前,讓人不知不覺被洗腦......會比我用言語情勒你投 A 不要投 B 更不暴力嗎?
不過聽到後來,也知道其實不用多慮了,我(如果做遊戲的話)可能想「洗腦」讓人更認同我的立場(粗暴一點的說),遊戲商人可能想透過上癮機制來賺錢。這塊大餅裡各式各樣的人都有,而在遊戲中探討遊戲本質或社會現象、更有良心的遊戲設計者也越來越多。
寫到這,還是讓自己放心去玩幾場遊戲才更有體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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