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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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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感到身心不適,請服用 comfort food

松鼠搖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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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需要 comfort food 的時刻,我們是溺水的旱鴨子,嘴裡吃下的不只是慰藉,更是將逆境和所有不順利,作伙下肚。不求營養,只求度過這看似無止盡的難關。

在主打歌還是「麥當勞都是為你」的那個年代,快樂兒童餐附贈的玩具令我為之瘋狂。但我不只是為了漢堡神偷的玩具,小漢堡和薯條、奶昔,好幾個月可以吃到一次,那種獲得「特赦」的快樂,類似集滿榮譽貼紙,打開屋型餐盒,好像是被公告「你是好寶寶」的意思。幼稚的我,多麽多麼期待可以被看見,我是好的。

大學時期,和同棟的朋友聊徹夜,一起走去市中心的麥當勞,我請大家吃蛋捲冰淇淋,那是一種神奇的滋味。心裡知曉同行朋友個個非富即貴,但我們四人接過冰淇淋的瞬間,露出同款微笑。一美金能換得的簡單美好,我至今仍珍惜著,時不時從記憶的池塘裡,撈出那片影帶回望著,有那麼一刻,曾經不為世事所困的自己。

學校那條大馬路的另一頭,是間老字號的鬆餅店,登上全國電視的招牌鬆餅,介於法國可麗餅和美式鬆餅之間,好吃的秘訣是極度過量的奶油,外皮煎到台灣早餐店蛋餅「恰恰」的程度,師傅不曾失手,不用擔心吃到半生熟的麵粉味。配菜煎薯餅同等誘人,馬鈴薯削成絲,煎成長方形,一定要擠我們在地大廠的番茄醬,酸得清晰明顯。美式可無限續杯,等同於解膩的「每朝健康」,把餐盤裡那些讓嘴唇佈滿油光的罪惡澱粉掃光,not a problem at all。這種時候我不會說是 a piece of cake,把那整份美國尺寸的餐點吃完,誰還能再吃得下蛋糕啦!

某次喝酒隔日,中午揪團去鬆餅店,吃到一半酒精突然重新湧上腦袋,整個人陷入迷茫,吃飽之後醉意仍在,走在難得的焰陽下,我忍不住碎念:「大白天這麼醉,感覺好怪!」

社畜年代,炸物不再足以消愁,吃菸飲酒,更上一層樓。都說「食葷(吃菸)」哪,菸何嘗不是一種 comfort,和食物那般進入身體,和滿山滿谷的苦悶,一起累積在內臟深處。某次下班後,一口威士忌就讓身體鬆緩,這才意識到,原來我精神如此緊張,已經習以為常到難以察覺的程度。

當時的驚訝持續到打字的現在,細數那些服用 comfort food 的情境,意外看見當時有多 uncomfo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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