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焦虑着,一边遗忘着
零、
It’s a special day.
在那天微信公众号的文章里,我在这里放了一张“不合时宜”的图,因此被永久封禁了。
类似的话我不会再这么公开说明了,这也让我意识到传播的举步维艰。虽然我依旧认为,无论如何评价,人们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
那位举报的朋友,祝你一切都好。
以下为6月5日原文。
一、
好久不见。
这是我关闭朋友圈、减少微信使用的第三还是第四个月了,断掉了和大多数人的大部分联系,带来的后果是,稍微把身边人的同辈焦虑转移到了外部焦虑上。
仍然是焦虑,又仍然觉得有开阔一些。
关闭朋友圈对目前的生活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一方面是因为,最亲密的一圈朋友还保持着聊天框或邮件的联系,另一方面大概是,从前我会在意有没有人会在意我,但现在,我发觉自己开始不需要通过点赞获得存在感与满足感。
我们的发言是仅仅为了表达,还是为了附和,或者是为了得到认同?这大概是心理学与传播学交界之处。
关闭对近处的视域,取而代之的是对更广阔陌生人的关注有所提升,每天多知道一些七零八碎的事情。也正是这些东西让我开始有了外部焦虑,对于时事和历史的难以适应和难以释怀。
即使我有在想,无论何种方向的观点,我自己所知的不过冰山一角,或许也都被粉饰装扮。批判学派所讲观点不可避免受到立场和价值观干扰,我自己的立场和价值观也不可避免地在改变。而为了保持心中的“中肯”,就应该吸收更多不一样的信息。
这种吸收是一种对内在的打破,以至于对于一切都有了祛魅的感觉。这种祛魅本该来得更早一些。好让我有时间适应适应。
二、
这几个月的学习状态有着很大的起伏。
每个月都有着不同的想法和学习状态,每天好像都在纠错前一天所作的错误之处,这种方法论上的不稳定性和习惯养成的无能,让我感受到了对于秩序的渴望。我会刻板地期待自己按照时间表做完每一件事情,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无能为力。
目前我还没有找到很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似乎除了无条件重复和返回语境之外,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今晚看到一个视频,采访在剑桥就读的中国留学生,其中一个问题是“你每天学习多久”,大多人的时间规划都很松弛。有一个人的提到,“晚饭后还在学习工作的基本上都是中国人。”于是,我觉得,我(们)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方法论与效率问题了。
三月份的末尾我自己写,“考不上就去工作,工作不行就回家。”五月份的开头我写,“考不上的话,调剂去……也不是不可以,想去西部。”而现在我又有着新的想法。果真人生规划也是一段一段随时可变的。
而我在面对这种无秩序时仍然会有焦虑和不安,也仍然觉得这是我这一年需要为之探索而斗争的东西。
三、
除了这群渴望考研升学而不知去向的人们,其他的大多数人,大约已经有了第一步的规划和展望。
二波找到了不错的实习,也在追梦和继续发展之间纠结着。她几乎隔一阵子就会和我同步她的想法,例如严密地考量着两地不同的房价物价,和公司上级的交流让她觉得哪样是不好的,她也在慢慢摸索着大三往后的道路。
她那天告诉我,“我的目标,争取工作后,能给我爸妈一人一个月1000块家用,然后养我妹妹的研究生,还有她大学的贷款。”
像我这样的,没有被家庭赋予期待与负担的,也基本没有经济压力的人,或者,像更多的比我更为经济条件优渥的人,在学习的过程中是有着先天的优势吧。而我又感慨,那样的心安理得和底气,对我的支持,不想要被浪费掉。
但是目前的我,好像已经没有了当初特别想要做某件事情的决心,比如高中的想考建筑,大二的想进某厂,前者遥不可及,后者慢慢被祛魅。本质上我好像没有热爱,或者说热爱一切的东西,以至于让我确定下来where to go,我表示茫然无措。
她那天告诉我,“我应该是昨晚在想:还是先追梦吧。突然心就像定下来了一样。”
而我在想,我无论考上还是考不上,可能“心定下来”的状态,都没有办法达成。
四、
传播学的英文是communication,我笑称自己这么一个如此不会交流的人,居然想要学一门交流的学问。但我发现,我从传播学学到的东西,除了祛魅以及思辨,大概也没有其他什么。似乎无用,但又让我觉得是为大用。
以至于我对于大学“到底学了什么”这件事情,一直很迷惑。
而我想起来以后的职业道路是要从事关于传播的事情,似乎也不会引起过多的兴奋与期待。
当然,事情是要去做才知道是如何,所谓职业,除了事务之外的人们、环境、所获得的精神饱满,也不是事务本身可以评判和估量的。
我无数次想起三年前差不多这个时间,我是如何满怀不安走向考场的,又是如何满怀期待地去毫无保留地热爱一件事物,并为之枯坐板凳,做一些轻柔的梦的。
三年后的我做不到了,但是我无比想要探寻三年前她的心境。
我只知道从那以后我笃定的是,如果有想要争取的东西,那就一定要去。不要后悔。不要后悔。
而我试图走在不要后悔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