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二的冬至高中同學會(上)
冬至過了才發現今年忘了吃湯圓,不由得我想起那年的冬至高中同學會。
話說某年冬至正逢假日,高中同學魚羹終於答應跟我碰面,掐指一算,我倆竟有兩年沒見了?這年頭好像很容易就跟別人好幾年沒見面后?
那天我從台北回老家,一下火車便立刻打手機給魚羹。
「魚羹,我到員林了。」
魚羹嚇了一跳:「怎麼這麼早?」
「對啊,搭高鐵嘛,妳不是說一起吃飯嗎?要約在哪裡?」
「可是我還要拜拜,沒辦法跟妳吃中飯了。」
「是哦?」我有點失望:「好吧。」
還來不及回到家,魚羹的電話已到:「我拜完了,我們去吃飯吧。」
欸?冬至拜拜這麼快的嗎?
「好啊,要約幾點?」
「不知道,我要先去借車,借到再跟妳說。」
「好,我等妳電話。」
魚羹住二林,離員林有點遠,不開車不行的。
過了十幾分錯,魚羮來電了。
我問她:「妳借到車了嗎?」
「沒有,我爸的車是新車,我不敢借。」
「那妳要搭公車來員林哦?」
「沒有,我騎摩托車去。」
騎摩托車!?
這……這……這……
這也太感人了吧?
雖然過意不去,但又不想假仙說什麼「不方便不來也沒關係」的鬼話,只好委屈魚羹了。
回到家小憩了一下,不久就接到魚羹的電話,沒想到她已經來到我家樓下了。
我胡亂抓起安全帽就往樓下衝,又拚命衝過中庭,遠遠看見魚羹坐在機車上,朝這邊看來。
「這什麼冬至啊?我快中暑了!」魚羮汗流浹背道。
「對啊,怎麼那麼熱?」但我其實不覺得熱。
在驕陽烈陷下從二林騎摩托車到員林,真的需要很大的決心和──水分。
魚羹望了望我,疑道:「妳的高麗菜……不是,花椰菜頭呢?」
「砍掉了……不,剪掉了。」我忍不住摸了摸頭。
因為頭髮不多,所以我喜歡燙捲捲頭,把整個顆頭撐起來, 這樣看起來會比較高。
但因某個不明原因,我把捲捲頭剪了,成了不折不扣的超級扁扁頭,這就是頭髮少的人不變的宿命,管你燙它千百回,再長出來仍是扁。
我們騎著摩托車想找曾經去過、有包廂抱枕塌塌米的「過客居」,結果連找了兩條街都不見店影,最後我和魚羹達成共識────過客居已經倒了,忘了它吧!
魚羮繼續騎著車在員林街上繞,我則坐在機車後座,打手機問姊姊有什麼地方可以喝茶聊天的。
姊姊想了老半天:「啊,有了,就是那一間!」
「那一間是哪一間?」講這樣誰聽得懂啊?
「就是在那個旁邊的那一間啊!」
「那個旁邊是哪個旁邊?」ㄚ「那個」又是什麼地方?
「就是我們汽車和機車都會去的地方啊!」
「請問是有哪個地方汽機車不會去?」我還真想不出來。
「哎喲,那個地方就熊熊講不出來嘛!」姊姊很是氣惱。
後來姊姊開始在電話那一頭問身邊朋友上次吃飯喝茶的地方,兩人嘰嘰咕咕老半天,我和魚羹又繞了好幾條街。
最後姊姊說:「就我們家郵局那條路一直走,就會看到右邊有個『和楓』了,那家可以吃飯也可以喝茶。」
順著姊姊的指示往前騎,真的看到一家叫做「和楓」的簡餐廳,造型十分特殊,就長在加油站的旁邊……
等一下!也就是說,那個神祕的「那個地方」就是「加油站」?
「加油站」三個字有那麼難記嗎?
一下車,熱得快起火的魚羹立刻衝進店裡納涼,累趴的我,真的好想找間有包廂有抱枕有榻榻米的地方躺下來,可惜事與願違,這裡不但沒有榻榻米可躺,還得坐那種看起來屁股很痛、只有鐵條靠背的木椅......
奔波了老半天,兩人一時沒什麼胃口,魚羹點了抹茶冰沙,看來很可口,我也跟著點了一杯,再來一盤我最愛吃的鬆餅,看來這個下午茶挺圓滿的嘛,呵呵~
結果,抺茶冰沙只有上面那球冰淇淋好吃,底下的冰沙淡而無味,鬆餅則烤得烏漆麻黑。
話說鬆餅不都是白色偏黃嗎?莫非這是巧克力鬆餅?可我們點的明明就是原味鬆餅啊!
我和魚羹開始談起各自的生活,我的生活十分複雜多元,大約「還可以」三個字可以形容。
魚羹可就不同了,她有個大小孩要養、超高的工作壓力要承受、弟弟襁褓中的兒子要照顧,相當忙錄,尤其當時家裡那個「大小孩」的工作不穩定,令她憂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