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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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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一母

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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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掃墓嘛,我有點喜歡掃墓的氛圍,一場另類的家族聚會,陰陽兩隔的聚會。

每次掃墓都是大伯負責去買供品和金紙,所以對這些,身為晚輩的我是一無所知的。

今年2月,剛過完農曆新年,我到大學去,後來趁著過開齋節前我回家一趟掃墓,因為開齋節後就是豐收節,同事要輪流放假,沒慶祝這兩個節日的我自然要cover他們,之後我也會開始進島和做實驗了,知道自己年尾前無法回家,於是選擇在開始忙前回一趟家。別人是佳節要放假,我是掃墓放假。

回想了一下自己,自從上大學後就沒有去掃墓了。一年會祭祖三次,農曆新年前、清明、和七月半。我每次只能參與農曆新年前的那次。


有次我媽預約做頭髮,剛巧不巧就在農曆新年前祭祖的那天。髮廊很難另外排時間,於是媽媽就決定不參與祭祖,留我們幾個代表,上香時候點多一支香默念媽媽有事出門了。時間過得差不多了,大伯丟硬幣問祖先吃飽了沒。如果兩個硬幣丟出來是一公一母就是吃飽了,公公或者母母時就要再等等。

那時候丟了很多次一直是還沒吃飽,直到中午媽媽回來了,她上了香後,大伯再丟,就直接變成一公一母了。好奇妙。


有時候沒辦法丟到一公一母,我們會怪罪硬幣,換了另一套硬幣後還是一樣的話,就是還要再等等了。如果一直丟,還真的是沒辦法丟到一公一母。一直丟也很沒禮貌咧,祖先可能會想很多,這堆後代是要早點趕我們走嗎,一年能見面的次數就這麼屈指可數,委屈及了。


妹妹前幾年猝死,是家族裡面最第二小,最小的是姑姑的兒子,我表弟。做白事時候師傅說比祂年長的都不能夠上香,只有表弟能上,覺得莫名其妙。後來安置了骨灰後就說,誰要來上香都行了。可是因為祂是晚輩,大家沒那麼在意/想起來要去祭奠祂,最後就變成只有我們幾個兄弟姐妹去祭奠。

像今年我剛好有回去,我就順便去看祂,這次有3個人一起,我,二個,還有二個的女朋友。父母都在工作,沒空。爸爸帶我去買了金紙和一些零食,我選了5種水果,然後買菊花。現在的金紙店的東西真是五花八門,有很多紙衣服,我也不知道怎麼選,最後我選了一套diy裁縫衣服配套給祂,自己設計去吧,祂之前想要當設計師來著。

然後還有個很尷尬的問題,就是妹妹生前喜歡吃泡麵,我們不知道要煮泡麵給祂嗎,就很好笑,因為煮了泡麵通常就直接吃啊,沒有人會帶泡麵去拜拜吧。最後我們沒煮,放的全部都是乾糧。後來想起好像是應該要煮,因為沒看過有人祭白米啊。

擺上供品後,我們三個人就,嗯,不知道要幹嘛,隨便講一點話。納骨塔小小的我們沒地方坐下來。我們看著香慢慢燒,煙悠悠飄,後來我說,等這隻香的香灰落了,我們就丟硬幣吧,二哥說,他也在想一樣的事情。同時,隔壁桌的已經丟了幾次硬幣,一直是還沒吃飽。後來香灰落了,二哥丟硬幣,一丟就中。看著隔壁桌無法如願,我就覺得我們好幸運,節省了一點點時間,感謝妹妹體諒。

拿著香爐到室外去燒紙。前一天下過雨,地板濕濕,不方便燒紙,可是我們在開始燒了之後才發現這件事,於是就撿了樹枝一直在翻,希望火能把紙燒盡。燒東西也是我們小時候的消遣之一。我們喜歡燒樹葉。突然間好像回到小時候在玩燒樹葉一樣。以這種方式回憶童年真是非常特別。

後來我們覆盤了一下,折好的金紙應該要放最底層,營造空間感,如果第一層放的是(如下圖)紙盒類的,會濕濕,然後很難燒起來,紙盒很厚嘛。

地府翻譯成英文居然是hell。希望妹妹不會真的是待在hell。
髒兮兮的。有的人沒有收拾好供品。我踩到一坨飯,感覺上像踩到一坨粑粑。

就這樣結束了一群屁孩的祭奠之旅。沒有大人在旁邊,我們也不知道有沒有犯什麼忌諱,收拾乾淨就去吃早餐了,然後我趕飛機。

在飛機上想看kindle時,發現剛剛問吃飽了沒的兩枚硬幣黏在kindle cover的磁鐵上,除了井底之蛙地在訝異原來馬來西亞的一毛硬幣是鐵之外,剛好是一公一母,就當作是妹妹祝我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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