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日记 | 七月二十九日
今天是悉尼本轮疫情爆发以来新增病例最多的一天,超过了两百三十例。我所在的地区被列为高风险,没有许可不能跨区工作,购物不得超过十公里,我从未如此理直气壮的宅在家。
拿出了已经积了一层灰的面包机,早餐为三明治配咖啡。要说今天有什么特别,除了开始敲键盘,用面包机可以排在第二,因为人世间许多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啃面包的时候看了一个介绍苏格拉底的视频。其中讲到苏格拉底与当时雅典那些拥有“相对主义”和“怀疑主义”理念的智者派的辩论。
苏格拉底的辩论方法被称为“精神助产”,他会通过质疑,反问的方式让对方了解自己的无知,产生困惑,进而产生追求真理的冲动,以不同的方式思考世界,让真理有机会在对话中显现。与智者派的诡辩不同,苏格拉底不会用修辞的方式试图驳倒对方,而是以“分娩时的阵痛”(即发现自己无知时的愤怒)让对方得到升华。
在看视频时分心多次,想到我和Pennee也经常因为一些时事话题而展开对政治理念,历史的讨论,每每就会忘记时间。在几千年前,我们是不是也曾经披着白布,在爱琴海的巨石建筑旁唇枪舌剑呢?
虽然很多概念上的讨论是很难有结果的,但其中迸发出的火花让我感觉我们和巨人并肩。在古雅典,我们肯定不是一个学派,我讨论的方式更接近苏格拉底派,她是…苹果派。
视频中还提及了一个有趣的观点。丹麦哲学家齐克果称苏格拉底是上帝的信仰者,因为他对道德权威的不断质疑揭露了客观世界是不确定的,这种不确定性成了基督教信仰的基础,因为如果能客观理解上帝,那就不需要信仰上帝了。
许多人都会将信仰称为“迷信”,理由是无法证明神明的存在。但也许这样科学性的认证方式本就不该应用在宗教上。有信仰的人,堂堂正正的去相信好了,因为人怎么可以理解神呢。真正嘲笑别人迷信的人,神迹在眼前也很难去相信吧。
思维从古希腊回来。洗衣,洗碗后,我来到了沙发,打开电视,奥运会仍然是最大话题之一。哦,今天大概是希腊日。
现代奥运会有五大项目,射击、击剑、游泳、马术和越野跑,是根据一位法国军官在完成送信任务过程中遇到的艰险而设立的。自从知道这点后,我会不自觉地把奥运会项目与军事任务相连接。比如此刻,澳大利亚选手Jesccia Fox获得了女子单人激流划艇冠军,hmmm, 送信可以用划艇。本届奥运会新增项目——滑板、攀岩、空手道——好像也很合理。
这么一说,下届奥运会应该取消足球、篮球、乒乓球这些不符合“奥运精神”的项目。
经理来信息,我明天仍可以去工作,且无需做检测。
这不是我不写日记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