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鮭魚為無稽之舉,亦或是人們對天賦價值體系的內在動搖?|反動計畫
歷經為期約半個月的鮭魚之亂後,國內各大媒體、社群才終於因反饋下降而放下對報導鮭魚改名亂象的執念。
在各媒介、社群討論此事件熱度最高的時候,筆者注意到,這些參與討論的內容不外乎著重於兩個面向:
因為疏於判斷人性本能貪欲的該餐飲企業企劃策展人員,釀起了這一次的風波,前些時間,不斷有關於宣傳、公關界的人士利用此一事件重申內容行銷權衡的重要性,相信對於涉獵此界的人士來說,這次事件會是相當重要的前車之鑑。
再者為批評這次活動響應者的人,這一面向的討論者涉及年齡層較廣,由年輕人、中高年齡層的非知識份子到高知識份子皆有參與討論。而顯然地,活動參與者要不是被訕笑,要不就是被標籤化為“無知到不知自身姓名身分重要性的魯莽青年”。
即便是在事件當下有不同想法的人們,在上述兩種言論所打造出來的意見氣候下,擁有閱聽者官能的覺察,也沒有為一面倒的意識提出異端,即使有,也立刻被指教得體無完膚,而這一次的片面意見會如此強烈,不外乎即是因事件牽扯到了身處於華人世界的我們,自一出生便被教導的、最重要的事:
至高無上的生父母強加式社會姓名價值賦予。
在首段,筆者刻意用了一個批判性極強的字彙:亂象
“亂象”正是在事件週期時,最常於媒體上出現的字眼,而很明顯地,這個單詞是貶義的,是經過社會文化指標再造後的毒瘤化的詞語,意味著這些響應活動而更改姓名的人,其行為是偏頗的、是不能被接受的。
(這個詞彙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筆者所見,各媒介藉由此詞之描述,輕而易舉的行程意見氣候漩渦,其他聲音自然被捲入沈默螺旋中)
但為何身而為一個即使運用現有外在法規判定,已是完全行為人的個體,在更改“自身的姓名時”需要被如此撻伐呢?
引咎來源,我們可以由社會文化指標中的累加傳承發現,我們身處的目標社會(臺灣),似乎將父母所賜予的命名給慣例神聖化,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這就是我們被賦予的標籤意涵,我們只能被動地做接受,不能試圖去違背這樣的社會標籤,而後自然而然的,你所呈現的任何行為也會被與這個形式(姓名)產生連結,好讓個體再發生接觸時有所形象上的牽制。
那麼,如果我們不想要這樣的名字;同時,也認為這樣被強加賦予的文字符號僅僅只能作為個體間牽制所用,對自己是種負面觀感的產物呢?
- 前者狀況為:深思熟慮清楚後,更改成這樣的一個帶有趣味性意圖的姓名。
- 後者狀況為:在完全沒有思考,只以玩樂為取向更動名字。
筆者認為,若一個社會發展健全,個體價值被適當看待的情況下,被賦予的名字在以上兩種意圖上所做出的更動,皆不應該造成負面觀感,旁人沒有任何情緒勒索的理由去解析姓名替換者對於其父母情感的尊重與表達。
在整體意識形態的強加下,我們很容易地即認定社會總意見氣候是正確的,而在習慣間,被漸進式的洗腦、奴化。
在這一次的事件中,我們可以看到依循已久的臺灣文化價值觀似乎有動搖的跡象,而這些為了“樂趣”而改名的人士,即是這一次價值觀轉變的先驅反動者。
反動計畫 —
人們以既有的學習經驗及印象賦予事物、事件意義,但這些印象時常僅是片面之寫照,從另一個角度探究,我們能發現生活中諸多事件的隱藏意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