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後隨筆:范仲淹〈蘇幕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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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范仲淹〈蘇幕遮〉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這是一闋遊子思鄉之詞,將相思之情寫得婉約纏綿。上片著重深秋景色的描繪,碧雲、黃葉、秋水上的寒煙,構成色彩斑斕的圖畫;儘管美麗,卻伴隨著凋殘感以及寒意。對於羈旅之人而言,無處不觸動鄉思與離愁。
「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借景言情。表面寫景,實際是借「芳草」延伸至望不見盡頭的極遠處,來暗示它牽動了離別之情,想起遠在一方的親人。
下片著意於鄉思抒發,感情細膩。「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表面是說,內心的愁思能藉由一場好夢來消除,實際上是指夜不能寐,愁思每時每刻皆在心中盤旋。
漫漫長夜,難以入眠,無法做一場好夢,只好登上高樓遠望,以慰鄉思。直到「明月樓高休獨倚」一句,讀者才領悟到,上片所寫的開闊秋色景象,全是登樓所見。上片明麗的風景,與下片抒發的柔情,相互交綰,彼此融而為一。末句「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以蒼涼、蕭瑟之感做結。
——2024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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