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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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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_內核

J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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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時候總是很痛苦。

日常是忙碌的。
在這臺早已成形的巨大機器裡,試圖用肉身擺脫規制只是徒勞。

上個月忙碌了一個階段,結束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很茫然,像是失去信標的木筏,漂浮在大海,漩渦四處,隨時要把我吸進深淵。

如果說人都有一處最核心的存在,我一直認為它的基調是悲傷的、灰色的。

我們可以運轉起來,給自己向性,卻無法避免終點是死亡。
我們可以選擇性掩蓋,卻無法避免犯過的錯留存在深處記憶裡。
我們可以安然於當下,卻無法阻止加速主義的吞噬。
我們可以保持知性,卻無法變革這世界的魔幻。

在自暴自棄的日子裡,我覺得自己更真實。
即使相對「正常」了起來,我卻沒辦法忘記那種感受,是鄰近的、親密的、悄然的。
我喜歡這種曖昧,卻也不可避免地要承受它帶來的撕裂與自虐,而這種精神式的自虐在半醒的日常裡形成一種凌遲,不斷提醒泥潭裡的自己再度回歸某種形式的偏執。

有時候我會突然靜靜坐著、發呆、閉上眼睛。
這種毫無邏輯的、對於一切進程的斷裂令我痛苦。我卻也本能地繼續感受、形象化,試圖摸清楚那股輪廓,即便它很危險、總是對知覺具有破壞性。

我也曾對不少對象試圖訴說,陌生人、家人、伴侶、朋友、諮商師、精神科醫師、導師。
或許有那麼幾秒他們能共感這種電椅般的刑罰,也或許沒有。

我的內核是悲傷的、痛苦的、荒蕪的。

我無法理解手中把握著那理所當然的旖旎,更無法理解保鮮度如此長存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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