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

三人来到绪龙饭店。

这家饭店是在丹尼尔商会下的，也是首都里面相当受欢迎的一家饭店。它是帝国本地的饭店，后来加入丹尼尔商会，正在商量着怎么把饭店开到别的国家去，而布鲁斯把这件事交给帝国分部的副部长来跟进。

房间的布置很普通，明显不是为了贵宾而设的。其实布鲁斯来的第一天，也就是他到帝国的第一天（彼时绪龙饭店已经加入商会），绪龙饭店为了迎接他搞得相当隆重。当天整个饭店布置得相当奢侈和华丽。结果，当天的仪式结束之后，索菲亚找到饭店的老板抱怨了一通，布鲁斯不喜欢这么搞，普普通通就行了。在这之后，绪龙饭店就把布鲁斯当成一般客人对待——当然只是排场上的，接待上依旧很热情。

“今晚又不是接待什么贵客的，就不用酒了吧。”布鲁斯厌烦的说道。

“自家人聊天吃饭喝什么酒啊。”莱斯也是不耐烦的说着。

贝尔心里面清楚，这两位叔叔厌烦的是各种社交场合。这些场合都免不了要喝酒，但他们两人都不喜欢喝酒。

布鲁斯拿起菜单，左翻右翻都看不到那道菜。叫服务员问。“听说你们这里出了一道新菜……不过我在菜单上没看到啊。”

“会长，是这样的，因为那道菜还没完成。所以经理就让它暂时不上菜单。”

“没完成？”

“是的，主厨说味道上还没调整完成。”

布鲁斯听着皱起眉头。“我听你们老板说有新菜上了所以想来试试看的，结果还没完成啊。”

“会长，真的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你看看这样，跟你主厨说，就说有一个客人慕名而来想试新菜，上一下看看可以吗？”

“这……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会长试还没完成的菜呢。”

“没事的，如果是你担心你们老板怪罪下来的话就说我硬要试就行了。”

“那……知道了我会跟经理说一声，然后会长还要点什么别的菜呢？”

布鲁斯左右翻了下，点了几样菜就让服务员去准备。然后还吩咐了一声。“拿菜进来的时候记得先敲门啊。”

“好的。”服务员说着离开房间。

等服务员离开后，布鲁斯开口问：“莱斯你这次怎么来得这么突然，以往都是你先给我一份电报，然后再出新闻，最后才来的。基本上这2，3年就没有这么突然的。”

“还不是让你给害的，最近怎么这多人要撤啊？害得我得急急忙忙的跑来沃尔。”

“这又不关我事，你明天得好好跟那商部尚书论下理。这些日子我桌面上的赤字的报表越来越多，看这些赤字我都不好意思让人继续留下啊。”

“贝尔，是这样的吗？你那布鲁斯叔叔有好好的挽留别人吗？”

“莱斯叔叔，您就别扯到我身上啦。不过最近报表都很惨……这个是真的。索菲亚也很惊讶这情况。”贝尔苦笑着。

“这么说的话，看来是真的。真不关布鲁斯事。”莱斯作沉思状。

“喂，你就这么怀疑兄弟我的啊。”布鲁斯不开心的说着。

莱斯笑了起来。“好啦好啦，我错了，我不该逗你。说实话吧，在沃尔之前，在约克见了上水商会的会长，同席的还有其他几个商会会长，几个公司的老板，你那边的詹姆斯也在。”

“詹姆斯也在啊，看来是你们政府找好几个商会会长来问情况的吧。”

“是的，找不到会长你，只能找你的副会长詹姆斯了。另外，你知道吗？帝国的驻联邦大使来投诉，说你们的企业怎么这么不给面子，说走就走。”

“然后呢？总统就让你组织这些商会会长来问话？”

“组织这事是商务部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是帝国大使提的，所以牵涉到外交那边的关系，所以我也去了。”

“听完这些大会长，大老板的诉苦之后感想如何？”

“感想就是……马上过来找你了啊。”

布鲁斯在喝的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你的敢情就是过来找我茬的？”

“怎么可能，这是实话啊。”

“这是一部分吧，另外一部分呢？”

“另外一部分是约了这边的商部尚书和丞相谈。”

“就知道。”

“喂喂，世界最大商会的会长在帝国待了2，3年。这里的情况你能不清楚吗？不找你找谁去了解呢。”

“算你会说话。”

“好啦，好啦，我好话也说了，也该你说说情况了吧。”

“不如，你先跟我说说他们跟你提了什么吧，然后我补充下他们没有说的？”

莱斯想了想。“也行吧。其实主要是那么两个点。不公平竞争，技术的强制性转移。”

“不公平竞争是指补贴方面，因为他帝国的国营企业会有政府进行的补贴，而且从银行借贷等也方便太多。资金上的天然优势，加上因为是国家的企业，政策上自然会有更多倾斜。这样下来竞争太难。”

“技术转移这个就不用多说了。进去可以，拿技术来换。原本是政府的行为，但由于有国营企业的存在，这些技术就转移到那边去。最后变成自己跟更有钱的自己竞争……总体来说还是不公平吧。我在这些大会长，大老板们听到的基本就是这两个。然后苦水苦水不停的来。说实话，当时听得真的有点烦。”

“原来如此。”

“然后呢？你那边有什么补充吗？”

“补充嘛……”布鲁斯想了一会。“一个工资，一个法律，一个政府。”

“怎么说？”

“现在帝国的工人工资水平已经提升了。加上我们一般为了避免跟政府纠缠的麻烦，特别是帝国这种，跟本国完全不一样的政府体系，所以都是全力跟着政府的标准去做。什么福利啊，保障之类的。而今工资水平比以前已经不是一个水平，这是一个。”

布鲁斯喝了口水，继续说。

“另外就是政府。其实技术转移嘛。其实大家都有准备，核心的部分没有给到对方。当然，有一些因为抱着好意会给。不过政府那边好麻烦，例如会找你进行各种投资。例如公路，铁路这种看着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回收投资的。而且问题是，你投资了，对方也不一定会给你财务报表，也就是不一定会向你公开财报，就算有也不是最原始的，一看就知道有修改的。有疑问向他们提出，也只会给你假的，然后忽悠过去。总的来说，给了钱也不知道钱的去向。”布鲁斯苦笑一声。

“说白了吧，钱给他们贪了也不知道，也不允许你知道。如果不给，就各种为难。其中以税收为主。天啊，帝国的税种又多又杂，单算这个就超级麻烦。找帝国本身的会计事务所都不一定能算清楚。至于法律方面。”布鲁斯停了一下。

“给你个实例。贝尔手上正有一案子呢，就是这样的。”

“贝尔？”莱斯望向贝尔。

“洛尔玛公司，莱斯叔叔你知道它吗？”

“当然知道。它怎么了？”

“它把帝国的帝光百货告上法院了，就是因为不公平竞争。”

“具体的呢？”

贝尔正想说，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看来是饭菜要上了。

“进来吧。”

房门打开，两三个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

“贝尔一边吃一边说吧。”

“好。”

待服务员都退出房间之后。贝尔接着说。“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最近1年来，洛尔玛公司的营收越来越低，营收曲线是斜着向下的。在别的国家都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于是他们调查了下，发现在他们开着分店的地方附近会有帝光百货。再调查之下，发现货品是有不少是一样的，但价格方面帝光百货要便宜很多，最小的都有20%，多的能到50%。根据他们和供货商之间的协议，价格方面是不允许差别这么大的。所以他们找了供应商查问。”

“然后呢？”莱斯夹了一块鸡肉吃着问。

“供货商再三的说给对方的价格比给洛尔玛的要高，按理来说不应该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供货商会给帝光百货的货要贵一些？”

“关于这点，他们的解释是帝光百货以价格换货数量，以更高的价格换取更高的数量。”

“但一般来说不是数量越多，价格越便宜的吗？”

“占用份额。其实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生产数量极限，虽然可以扩大生产量以应付，但扩大生产线并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加上如果贸贸然为了这点数量而增加生产线的话成本未必能赚回来。到最后，帝光百货的要求只能以占用别人的份额来完成，重点还是出价高。”

“这样做就是不正当竞争了，所以洛尔玛公司把帝光百货告上法庭。”

“是的。”贝尔说完之后也开始夹菜吃饭。

“原来是这样啊。”莱斯停下了手上的筷子，问。“那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在地方法院判定是洛尔玛公司输，原因是帝光百货的幅度不高，判定是洛尔玛公司自身的原因导致的营收下降。他们不服上诉，然后找了我们来帮忙打这场诉讼。”

“这新菜还不错嘛，为什么说还没完成。”布鲁斯在另外一边低头吃着新菜。

“你就知道吃啊。”

“什么就知道吃啊，我也在听，只是一切都如是贝尔所说的，我没什么可补充。”布鲁斯一边吃一边说。

莱斯苦笑着摇摇头。“这样的情况多不多？”莱斯继续问贝尔。

“以前不多，最近1，2年越来越多。其实比较惨的还是帝国本身的民间企业。像洛尔玛这种国外企业也还有一些政策支持，例如税务上的优惠。但民间企业就没那么好运了。民间企业对国企的诉讼早就有很多，而且最近也越来越多，但一般很难打赢。最近蔓延到外企。外企遇到这种诉讼一般也打不赢。”

“那你呢？有没有把握？”

“说实在的，要是放在1，2年前，这种诉讼不用打就可以逼对方和解。但现在这场……在看了地方法院的判决书之后我没多大把握打得赢。”

“简单的来说，难，是吧。”

贝尔点了点头。

“这案子是很难，所以我跟洛尔玛的帝国分部总裁布特说明了的。”布鲁斯在一旁插话进来。

莱斯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我明天见到商部尚书和丞相的时候得说说这样的事。”

“丞相是太上皇那一派的，他应该会听，但能不能做点事就不知道了。”布鲁斯摊了摊手。“这些事情我早就跟他提过。”

“提过？你还真厉害啊，说见就能见到帝国丞相。”

“这也并不太难，毕竟世界第一大商会的名誉在这里，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但话说回来，他现在还有多少权力，甚至影响力都难说。”

“为什么这么说？”

“这商会底下有一些帝国的媒体公司，他们跟我说，接到政府要求，制作报纸的时候不能把丞相相关的放在头版，头版一定得是现皇帝。以前并不是这样，所以我在想他到底还有多少权力，影响力。”

“这样啊。洛尔玛这事情我先记下来明天跟他说一下。”莱斯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口袋拿出一本笔记本，记下刚才说的事情。

“太上皇退位之后，当年他的人还有多少在的？”贝尔好奇的问。

“如果你是指政府高层的话，除了丞相应该没了。国企上的话是哈里特地产的尼米尔。”布鲁斯想了下说。

莱斯也点了点头。“现在还在位上的应该就只有这位丞相。他跟我有联系的，所以这次来其实主要是就是找他讨论最近的商务事情。约了他明天见面。”

“就知道你来不是为了我的。”布鲁斯在一旁赌气的说。

“你看你，我到了之后在总领馆放下行李就来找你了。总领馆的大使我都还没见呢。”

“啊，啊，不知道不知道。”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耍这种小孩子脾气。”莱斯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跟年纪又没有关系的咯。不过……可惜啊，要是亚瑟也在的话我们三个拌嘴多好玩。”布鲁斯叹了口气。

莱斯也随着叹了口气。

贝尔听到布鲁斯提到自己的父亲也是一阵心痛。当年自己的父亲，布鲁斯跟莱斯是同一个大学的同学，也是死党。

布鲁斯看到了贝尔的表情。“行啦行啦，不提这些伤心事。”

转头问莱斯。“你这次来沃尔的行程是怎样的？明天见完丞相就结束了？”

“差不多吧，我明天就见丞相跟商部尚书，接着后天就要回约克了。”

“啊，商部尚书那讨厌鬼，今天才威胁我来着。说还有公司要撤就索性把我们全部赶走。”

“居然有人敢来威胁我们的世界第一大商会的会长啊。”莱斯笑着说。

“就不是嘛，就不怕我们都撤走。”布鲁斯冷笑着。

“说来莱斯叔叔，内阁方面是不是对这种情况有过讨论，他们准备怎么做吗？”

莱斯摇了摇头。“现在内阁也是很头痛这件事，当时跟帝国签订的贸易协议里头就有说明补贴以及技术转移这两点的。据我们所知，他们跟别的国家签订的贸易协议里面也有相关的条款。以前投诉的企业比较少，所以内阁反应也不大。但现在这个规模就不一样了。”

“然后呢？”

“现在内阁的大家有一个共识就是要帝国遵守协议，取消补贴以及强制技术转移。已经召了他们的驻联邦大使抗议了好几回了，但是无效。也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过来。”

“现在是想继续循着外交途径解决吗？”

“首先是外交途径。另外既然违反协议，那么就按照协议来，增加相应的关税，从他们出口的货品上面加税以平衡。或者增加惩罚措施，但大家都蛮怕有很多企业反对。毕竟通过帝国赚不少的企业也有的。一旦没有借口就这么做的话，他们会对政府很多抱怨。同时，国内的大家对这个不感冒，加上帝国的企业做的东西实在便宜，要是硬着来的话……”

“所以首先需要舆论支持？”

“对的，这方面已经在做。其实不用做也可以，上次那些大会长，大老板的苦水都够他们下面的媒体公司写的了。但最想的是连同别的盟国一起来做。说来，布鲁斯，你那边也有接触别的国家的商部尚书，他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其实吧，印加联邦的商务部部长就因为这件事，找我抱怨了很多次，希望我能帮忙。同样的，安德利联邦，范德萨王国，普驽联邦等几乎全世界的政府都有过这样的抱怨。如果不是他们，我现在大概在联邦度假呢。这皇帝太难搞了，这件事詹姆斯做不来，我只能亲自来，然则我也搞不定啊。”

“詹姆斯是你的副会长，他都搞不定的确只能你来。看来大家都很不满帝国这政策呢。”莱斯苦笑着。“不过有你这情报就好办了。回去之后我得准备下环游世界。”

“你这么好啊，可以环游世界。我们联邦的外交部又不只是你一个。”

“由我去没那么显眼。”

“真羡慕你可以环游世界。”

“你都环游世界多少次了，还来羡慕我。”莱斯笑着说。

布鲁斯哈哈大笑起来。

“帝国内部呢？民企方面应该都有意见吧。”莱斯转了话题。

“是的，我们现在手上的商业纠纷越来越多。大部分是民企对国企的诉讼。基本都是牵涉不正当竞争。民间个人的也有，只是……”

“只是？”

“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所在的律师协会……这个当然是大家自发组织协会。里面不少律师被捕了。”

“被捕？”

“莱斯，你应该也有听说的。最近帝国很多律师被捕。我商会下的一个律师事务所的所长被捕了。因为这个，我这边的负责人也被牵连进去，前天才被警察叫过去问话。”

“这个是真没听说过，到底发生什么事？”

“由于前任皇帝的政策，培养了相当多的律师来应付国际的法律纠纷。但似乎也因为这样培养了不少面向国内纷争的律师。这些律师接了不少平民跟政府，跟国营企业之间纠纷案件。在那个时候胜率基本是6:4比。平民能赢的占6成。这种微妙的比例导致律师们在平民中声望还挺高。而且当时政府官员因此下马的还挺多的。”

“这个是知道的，所以当年的内阁才愿意帮帝国走到国际贸易上去。”

“但从现任皇帝上任后，这似乎逐渐改变了。越来越多因为帮平民诉讼，维权的律师……虽然案子是成功了，但似乎被报复，以税务等理由被捕，而且人数越来越多。最近似乎有波及商业案件的趋势。”

“商业案件？该不会？跟洛尔玛那案件类似的？”

“似乎是，跟国外企业的纠纷相关的律师暂时还没听说有被捕的，但有听说国内企业跟国营企业相争案件，官司赢了负责律师却被因为偷税漏税或者是寻衅滋事被捕的，但这种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不过目前似乎不多。”

“贝尔，要不洛尔玛那案件你就放弃吧。我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快点撤走。你就别管这案件了。”布鲁斯一脸的担心。“你的安全最重要。”

“布鲁斯叔叔，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的，而且涉及外企，政府那边也有所忌惮。再说，丹尼尔商会的名号，应该还是会有用吧。”

“布鲁斯说得没错，你的安全始终是第一。要不你还是回联邦吧，你也有联邦的律师执照和公民身份。”

“两位叔叔不用太担心，上次负责上水那边的案件的律师现在也没事。而且……这是我父母生活过的地方，我还不想离开。”

莱斯和布鲁斯互相望了一下。

“贝尔，无论如何，如果有危险就马上跑到大使馆。知道吗？”

“莱斯叔叔，放心吧。这点我知道的。我还想见到艾丽斯呢。”

“说来，你跟艾丽斯是不是早就约好了的？两个人都要成为律师。”

“并不是啦，我跟她没约好。当时她告诉我也要成为律师的时候我也吓一跳的。对了，艾丽斯最近还好吗？我跟她只能有书信来往。”

“说到书信，我说莱斯，你什么时候也在家里面装一台电报机，这样他们两个就能用电报即时通信了啊。”

“布鲁斯啊，我可不是你。你是世界第一大会长，家财万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哪里来那么多钱弄电报机啊。”

“你居然敢说你没钱。莱斯啊，你每年从我这拿多少钱来养艾丽斯来着。”

“布鲁斯，你用词能不能注意点啊。”说着两个人又笑了起来。

“布鲁斯啊，电报机现在还是没那么容易弄的。说来，我每年从你这拿的钱也只不过是我们互相请客所花的钱。这些你还算啊？”

“兄弟之间也得算。不过你嘛，这些账算起来太麻烦了。算了。”布鲁斯笑着。

“贝尔，艾丽斯一切还好。最近在忙学业。我这次出来太急了，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就要走了。原本想着能不能替她带些什么信息给你来着。这次真的不好意思。对了，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的吗？”

“那，莱斯叔叔，明天能再见一面吗？我想麻烦你带一封信给她。”

“行，另外不用说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什么时候？布鲁斯怎样？你们两个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我还得头痛一堆堆的报表。贝尔呢。”

“我这边明天会跟布特见面，在大后天上庭之前跟他最后整理下材料。”

“哦对，我都忘了。贝尔，我跟你一起见他吧。我也想知道案件的情况。”

“叔叔，你的报表没关系吗？”

“那些数字表不看也罢，反正都是说自己多惨。”布鲁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看来又是堆给索菲亚去弄吧。”莱斯笑着。“看看人家多辛苦，而且等了你多久啊。你还不报答报答人家。”

“我可有好好的给薪水她的，别说得我像黑心商人。再说等什么啊，她又不是等我。然后你又怎样呢？都这个岁数了。玛丽亚等不了哦。”

“玛丽亚的对象又不是我，我可是准备就这么单身一辈子。”

“我的情况还不一样啊，而且我可讨厌小孩了。”

“看你说的，当年，你跟我抢贝尔艾丽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除了他们俩。”

“两位叔叔……你们不觉得……我很尴尬的吗？”贝尔苦笑着打断他们的对话。

莱斯布鲁斯一起大笑。

“那明晚7点再约在这里见面？洛尔玛那案子，贝尔，多加油。”

“明晚，这里吗？”布鲁斯却托着下巴。

“怎么？不行吗？”

“不是，我在想要不要换个地方。不过沃尔这边方便聊天的，好吃的地方基本你们都去过了。最好的还是这里。那就还在这里吧。”

“那就这么定吧。”

回头来，只见饭菜都吃得差不多。布鲁斯走到门前敲了门，让服务员进来结账，原本经理说这顿饭免费吧，难得会长来吃一顿。但在布鲁斯坚持要求账跟账要分清楚的情况下，经理也只能接受。

三人分别。莱斯因为行李都在领事馆，所以得先回去领事馆一趟再去酒店。而布鲁斯跟贝尔就各自回到住处。

贝尔在帝国拿到律师执照，并且加入律师事务所之后就离开布鲁斯自己一个搬出来住，当然，因为这事当时布鲁斯还闹了一会。但由于贝尔的决心，最后布鲁斯还是同意了。不过，作为条件，必须让布鲁斯选择地方和房子。最后，布鲁斯选了一个跟自己的住处相近的地方。

在洗漱完之后，贝尔坐在书桌之前思考着给艾丽斯的信的内容。要写什么呢……

其实他和艾丽斯一直都有书信来往联系，只是见面已经是2，3年前的事。贝尔拿到帝国的律师执照，加入律师事务所工作之后一直很忙，所以没机会回联邦见艾丽斯。而艾丽斯这些年也在读书，准备考联邦的律师执照所以也没到帝国。

3年没见，不知道艾丽斯变得怎样。是更漂亮呢还是更……

贝尔想了下，还是写最近的事吧。当下笔写到洛尔玛的诉讼的时候，犹豫了下。不过大概可以当成又一件帝国现在的诉讼参考给艾丽斯。好吧，还是写上。不过并不想让艾丽斯担心，所以没有把最近的律师环境写上去。

封好信封，深呼吸了口气。

住处那边没什么别的娱乐，只有一堆堆的书。贝尔从小就很喜欢看书，只是可惜最近10年开始，帝国的书籍需要经过审查才能通过，导致一个麻烦的问题，所有书籍都有可能被删减一些文字甚至情节。贝尔不想看被删节的书，但这样的做的后果就是没书可看。看了下书架上的书，非帝国境内的书都已经看完。苦笑之下只好拿起最近常看的《城市英雄》重新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