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生成的作品，能否受到版權保障？

【AI 工具何其多，你用過哪一種】

AI 技術發展快速且廣泛，許多既有的 AI 工具也迎來了更強大的更新，如圖像生成的 Midjourney V5、 DALL·E 2 以及近期將模型升級為 GPT-4 的 Bing 和 ChatGPT。後續微軟也在 3/16 的發表會上，宣佈即將推出結合 AI 的 office 辦公應用程「Copilot」令許多上班族非常期待。 

AI 的使用，似乎成為了一種全民運動，有人創辦社團討論 AI 應用，有人從圖像、音樂、文本開始使用這些工具來協助自己完成創作內容，不過就著作權的部分，各國似乎還沒找到兩全其美的做法。

【AI 圖像漫畫，版權被部分撤銷】

今年 2 月份，美國版權局以作者非人類的原因撤撤銷《Zarya of the Dawn》部分的版權註冊，令作者 Kristina Kashtanova 不滿，協同律師想向版權局討回漫畫版權。 

《Zarya of the Dawn》是一本圖片由 Midjourney 所生成的漫畫書，美國版權註冊局副局長 Robert Kasunic 在發給作者律師的信件中表示，他們認同 Kashtanova 漫畫書的作者，針對故事內容、漫畫書的編排他們願意予以版權保護，但由於圖像本身並非人類所創作的產物，因此取消最初為其授予的版權證明。

版權局引用了以前一些，人們無法為「非人類生命」的存在進行版權保護的案例，其中也包含猴子自拍照著作權爭議。 (註一) 

【AI 圖像版權，似乎難以被認同】

副局長說，他們是在版權通過審核後，才在 Kashtanova 的社交媒體上發現這些圖是 Midjourney 生成的，然而當初 Kashtanova 提交給版權局的 18 頁申請資料中，只有作品封面上提及 Midjourney，版權局認為作者並沒有盡到該作品部分產自人工智能工具的告知義務。 

對於圖片被撤銷，作者在 IG 上表示，AI 生成的圖片源自於創作者想法的輸入，並非隨機的生成，應當擁有版權。

後來這則貼文底下引來不少網友留言反對，有位藝術系的學生表示 AI 並非藝術，其產圖方式，與傳統創作方式所耗費的時間與精力，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因此本不該受到版權的保護。

其他也有網友提到，這些用來訓練 AI 模型的資料中，其實也包含了未經授權的圖檔，這嚴重侵犯到了許多原作者的權益，也因此造成許多人的不滿。 

【AI 圖像版權的難處與矛盾】

版權局決策的另一個考量，是因為 AI 詠唱，和與過去藝術家使用工具創作有很大的不同，其中最明顯的差異在於，使用 AI 工具的人並沒有辦法預測圖像的輸出 。後來版權局也駁回了 Kashtanova 對某幾張圖片進行編輯，使其獲得版權的說法，官方判斷這些圖片不是變化太小，難以察覺，就是訊息量太少，無法驗證她為該作所付出的努力，也就導致無法證明版權保護所需要的創造力。 

但 Kashtanova 的律師不同意這樣的說法，覺得如果作者在給予提示詞的過程中，提供大量的提示詞，讓 Midjourney 完全按照作者想要的方向，從它龐大的資料庫中選擇，並推動圖片的生成，那怎麼會不具備創造力？ 

【AI 作品版權的判斷依據】

美國版權局後續在 3/16 發佈了一篇針對 AI 創作是否具有版權的判斷標準指南，其中有說到，對於包含 AI 生成材料的作品，當局會評估 AI 的貢獻是「機器複製」的結果，還是作者原始「心理概念」所賦予的結果，針對 AI 工具的運行方式，以及如何使用它來創建成品進行調查。 

有使用 AI 工具的創作者在提供申請資料時，需要更加詳細地描述 AI 的使用方法，例如，將 AI 生成的文本合併到更大的文本作品中的申請人，應該對人工創作的文本作品部分提出申請。而如果是直接對於 AI 生成的結果進行編輯的創作者，則需要在「作者創作」欄位中，標註自己是作品的「選擇、協調、編排」創作者，並聲明內容是由人工智能生成。

【我可以使用 ChatGPT 生成的文本營利嗎？】

當今法律還沒來得及跟上科技進步的速度，除了該審查機制目前似乎全部是由人工作業外，針對 AI 的相關規範可能也還不夠明確及完善，包括如何保障原作者的權益，以及如何判定作品中的創造力等。在 GPT-4 以及其他工具發佈後，版權局可能將會面對龐大的審查壓力。 

雖然 ChatGPT 可以將不同的文本進行重組，創建全新的內容，但是否具備「原創性」將會影響到著作權的判定，如果想利用生成出來的文字營利，建議還是得透過 Turnitin 或 PlagScan 這樣的檢查工具，確認這些內容沒有侵犯到現有作品的著作權後，再進行個人化編輯，或許是一個比較能夠保障自己和其他作者的做法。 

【結語與討論】

AI 的著作權是個相當大的議題，隨著技術的進步，勢必會面臨更多的難題，包括如何控管機器學習的資料來源，以及如何判斷是否為 AI 生成等。Kashtanova 的律師認為，由 AI 工具輔助的藝術，遲早會需要被像攝影作品那樣看待。我們也期待人們最終能找到不傷及彼此利益的最佳解法，未來台灣和其他國家的法院將會如何因應，值得大家持續關注。

大家對於 AI 著作權的看法如何呢？

1. AI 作品是由機器產出，不是人做的，本來就不應該受到版權保護。
2. 創作 AI 圖像或 AI 文章的過程是人給的 Idea，所以應該要有版權。
3. 喜歡像美國版權局這樣，將自己與 AI 產出的部分拆分開來，部分申請版權。
4. 如果能確保這些工具的訓練資源，都有獲得原作者的同意，並且有支付他們合理的費用。那麼後續使用這些工具創作出來的作品，應當獲得版權保護。
5. 無論如何就是無法認同 AI 創作，如果 AI 作品能獲得版權，將會影響很多藝術家、繪師、作家、文字創作者的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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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猴子自拍照著作權爭議：英國攝影師於 2011 年在國家公園拍攝時，一隻獼猴碰巧按到快門，拍下了自拍照。而後照片被傳上免費授權內容的平台，攝影師想為該相片申請著作權保護，讓站方下架照片，最終被美國著作權局，以獼猴非人類無法為其提供著作權保護為由，拒絕了攝影師的申請。 

參考資料： 

1. theverge.com：《 OpenAI announces GPT-4 — the next generation of its AI language model 》 
2. theverge.com：《 The US Copyright Office says you can’t copyright Midjourney AI-generated images 》 
3. federalregister.gov ：《 Copyright Registration Guidance: Works Containing Material Generated by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
4. neuroflash.com 《ChatGPT Copyright: Everything you need to know》 
5. 法律百科《我用AI人工智慧做的圖有著作權嗎？臺灣怎麼規範？》
6. 第一法律《 AI著作權大戰｜AI創作著作權歸誰？可以用ChatGPT營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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