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450 該被遺忘之地(五十四)

至於,為甚麼面對阿流時,小空毫無顧忌甚麼也說個不停,換成女生的時候,他卻偶爾出現如此這般的彆扭?抱歉了,在這時空、這世界上,僅有的三個擁有情感的人類當中,似乎誰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為甚麼不是《亂流遺產》?」
果然,女生對小空的過激反應不以為忤,不知道是因為她根本沒看見,所以也無從反應?抑或是她確實從聲音也能感受到小空的異樣,卻對此沒有足夠的認知作出任何回應?這些,在對她與小空來說,很久很久以後的將來,在他們都經歷了太多之後,總會在漫長的回憶中,投入的重溫。只是,此時此刻的懵懂,在那時候已無法再次複製了……
「《亂流遺產》幾乎是唯一一部可以從『該被遺忘之地』帶到大學圈講學堂的典籍。」小空以強自回復平常那樣的語調,搶著說:「絕大部分知道或讀過的《亂流遺產》,肯定是沒有把情感與念能的東西說得真正透徹的版本。又或許,根本沒有那樣的版本。藍凌輕在撰寫這部書的時候,或許已考慮到『大腦』將會如何應對她留下的訊息,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把東西寫得很隱晦、很抽象!嗯,一定是這樣!大概只有真正完全復甦了情感的人,才能把《亂流遺產》全都看懂。現在的妳……我也是啦……似乎把《亂流遺產》多翻幾遍也沒有用。」
「好吧!你們繼續說吧!」女生說:「那麼,『飢瘋者』或許就是只因為無法分配到足夠生活資源,已經因為飢餓而瘋掉的參戰者們了,對不?」
「我……我們會吸引到的,其實遠不只『飢瘋者』。我十歲的時候……」小空考慮良久之後,無奈的把兩年前他所遇上的事,全部和盤托出。
聽罷小空的憶述,女生一時沒有回應。
「妳還在嗎?有給嚇怕嗎?」小空不由得稍為緊張起來。
「相比起現在,被一大群學子哥哥姐姐求偶,應該不算可怕。」女生說得平靜。
然而,不知為甚麼,聽在小空耳裡,總覺得女生在憋笑。縱然,自相遇以後,女生似乎還沒試過露出太過於開朗的神情……
「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沒有分別,都在尋求獲取『念能』的可能性。」阿流眼見小空的臉變得更為通紅,似不解,更像惡作劇的直接無視,一本正經的說:「若你們的『念能』之所以能夠那麼強烈吸引他人,是因為你們都是剛復甦情感,而又還不曾進行交流的話,那麼因應生理需永而作出的交流活動,或許能讓你們的氣息變得平常,不會再被『飢瘋者』給盯著也說不定。」
「流大哥……小空才十二歲。」女生的聲音依然沒有透露太大的情緒波動,說的話卻洩漏了她的不知所措。
「對呀!不是時候……不,我意思是,流大哥,你是因為這樣,才沒有散發出『念能』氣息,所以沒有吸引那些『飢瘋者』嗎?」小空連忙拙劣的轉換話題。
「我嗎?我猜,那是因為我在這世界,甚麼都不是,所以我的氣息,這裡沒有誰能感受得到吧。」阿流抓了抓頭,不肯定的說。
「我能感受到。」女生立即就反駁。
「妳的能力,似乎也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阿流忽然認真起來,說:「假設,妳所擁有的,其實就是《亂流遺產》中提及過的魔力,那麼妳和妳的祖上,理應能夠避免『終極進化』,也就是情感沒有被剝奪。雖然不知道在妳誕生之前是不是有甚麼特別的事情發生過,但妳明顯不是來到今天才真正復甦情感的。或者應該說,由於妳成長的環境中根本沒有相同的東西,所以妳是自出生起便擁有情感,卻不知道那到底是甚麼,同時在成長過程中,只能向沒有情感的人學習,所以妳的情感才會陷入類似昏迷的狀態,要來到今天,才徹底甦醒……」
資訊量忽然變大了很多,無論是小空,抑或交流儀另一頭的女生,都一時之間難以立即消化。
轟隆隆——
密集而混亂的腳踏聲,由遠而近的響起。由於那些聲響的音量漸漸變大,所以又再次開始把阿流與小空的聽覺給填滿了……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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