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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要記得你小時候唯一養過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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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唯一養過的寵物是兔子,兔子的唯一又是什麼?

《兔子》這本書讓我回想起過去在國中、高中時期,大人總是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孩子的學業上,老師也把教育的方針放在學生的成績上,為了一句「不要輸在起跑點上」,我們不用做家事、不用煩惱生活瑣事、不用理會形形色色的人際關係,更不需要交朋友,甚至是養寵物。

主角小真的童年時期,跟我們一樣平凡而又「無趣」,每天走著田野間的小路,戴著泛黃的圓帽,跟著大哥哥大姐姐一起走到學校,上課、下課、放學、寫功課、重寫功課、重寫功課,在那個普遍不追求升學的小社區裡,小真的媽媽反倒是特別在意小真的成績,還有小真的筆跡,因此,每份功課總是要寫2-3遍,媽媽才有機會滿意。

媽媽只要求讀書,其他時間,當身邊的孩子們不是在做手工,就是在玩遊戲時,小真只能讀書,她的世界原本充滿了各種想像,還有各式各樣對事物的好奇, 全因為「非常聽話」慢慢地消失了。

書中提到,在她更小的時候,曾經聽人家說把「ㄧㄢˊ」放在蛞蝓身上,蛞蝓會因此縮小,她覺得這真是神奇又不可相信,便想辦法,到處去找,有自動鉛筆的同學,是不是有殘餘的筆芯可以給她。

拿到之後,興奮的在雨天裡找蛞蝓,輕輕地放在蛞蝓的身上,蛞蝓照常的爬,沒有異狀也不見變化,發現結果並不是別人說的那樣,她失望透了。

她無法理解別人口中所說的「鹽」,跟她的「ㄧㄢˊ」是不一樣的(自動鉛筆筆芯,在當地台語的發音上也叫ㄧㄢˊ),這麼蠢的實驗,怎麼能跟別人說,更不可以問媽媽為什麼。這一次的失敗實驗,就像大人們說的話,有時間跟著別人胡搞瞎搞,不如拿來讀書。

自此,她漸漸覺得不需要理會別人,也不需要理會自己內心的聲音。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直到某一天,小真家裡不知為何多了一隻小兔子,從來沒養過寵物的她極其興奮,又開始對生命的真相充滿了活力,每天很好奇小兔在想什麼、小兔想吃什麼、小兔喜不喜歡散步、小兔大不出來時該怎麼辦…,但是,每天每天,媽媽卻說這種長(ㄓㄤˇ)毛的生物不適合放在家裡,動物沒有什麼優點,就是吃和拉屎而已,臭又沒衛生。

小真被迫和小兔越離越遠,她印象中記得,童話故事裡的兔子都很喜歡吃紅蘿蔔🥕,但是家裡的小兔吃的食物,永遠都是不知從哪來的綠色葉子,某一次有機會偷偷摸走家裡剩下的紅蘿蔔,趁著晚上沒人發現時,放到小兔的籠子裡,期待著她開心的吃晚餐。

小真唯一餵過小兔的食物「紅蘿蔔」

隔天起床,開心的跳下床,到外面看小兔吃的如何,卻傷心地發現小兔死了,不知為何而死?是因為她給的紅蘿蔔嗎?是因為外面的天氣太冷嗎?是因為水不夠喝嗎?好多的疑問充滿在小真的腦海裡,還來不及問出口,也來不及反應,小兔就進了垃圾袋了,沒有埋葬、沒有人難過,怎麼會這樣?耳邊聽到的只有「養動物就是麻煩」、「還要清這些東西」⋯。

在小真成長過程當中,那些點點滴滴,最終是否影響小真,讓她現在變成是個無趣、固執、嚴厲的老師?書中並沒有說這有因果關係。

回到書中的開頭,那群活蹦亂跳的孩子們,問小真老師有沒有養過寵物時,她雙眼木訥,呆滯又帶機械性的回答:「沒有」,逃離教室後,唯有心理醫生開的處方足以壓抑孩子們天真的提問聲音。

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內心那句「永遠不要記得你小時候唯一養過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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