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務農

by 鍾意去bean

細數青春校園前晝的場景 — 陽光、甘露、嫩草。

德華園圃正是這樣的一片田地。熾熱的夕陽下孕育出嫩草，蒸發表面的露水。登臨德華園圃大概需跑上七層樓梯。放滿盆栽的門口配有紅木材質的篆書橫匾與楹聯。經過蘭苑一角，見前路擺放與《司馬光砸缸》不相伯仲的龐大水中植物的花盆。低頭往花盆看，滿有青綠渾濁的水。人們都説裏面有推理小説中的尼斯湖水怪，或曰内藏咬人的烏龜。旁邊靜謐天體的日晷總顯不出時間，「晷」字自身讀音為「鬼」，還帶幾分詭異。生人勿近，所以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當然走得多了便不會被妖言惑眾，誤信傳聞。驕陽可容不下鬼神論。

應自然教學的理念，學校予每屆五年級生機會負責及打理農作物。各班皆自擬蒔植甚麽。我們班一切從簡，從常言道的菜心芥蘭中選了耕種菜心。

播種後接着是灌溉。飯後溜進園圃。陽光普照大地，調皮的同學扭開大水喉的開關。水源源不絕的向四方紛飛，光譜映出水中絢爛的彩虹。地板亦因而降温。濕潤的足印義無反顧地遺落遍地。園丁大喊是誰弄濕地面，便裝作若無其事般跑到植物旁灌溉並去除雜草。揭起掩蓋菜苗的層網，略過防止雀鳥的竹子與光碟，蹲下拔雜草可是辛勤的幹活：基於分組，淚眼問花花不語，你要替尋諸多藉口説沒空的完成幾人份的工作。自食其力，水到渠成，汗珠從你的額頭冒出，手上的泥巴配襯潔白的校服裙，見證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收割當天。郁郁青青的菜苗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葱，滿足和喜悅都是屬於自己的。粒粒皆辛苦，攜着載滿菜心的袋子回家，與家人共享豐盛。

季羨林《談人生》感悟人與自然的關係；中國禮教提倡天人合一。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學不到務農的耐心與等待，暗自心急如焚地期盼菜苗萌芽茁壯。然而種植談的是心力交瘁的心意和時間。由播種、施肥、澆水，到收成，見證四季的更迭，農作物的演變。種子穀粒的撒落，告訴你付出才會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