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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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名檸岸,寫作主靈異、科幻,BL、BG、GB、GL都寫。  委託暫關。 主坑布袋戲和原創,金光>三昧堂≧霹靂 準備定時更新: 【毒鱗】 準備投稿:(投報有結果了才會登出) 【異界】 偶更短篇和詩詞。  全網同名。

金光【溫赤《酒夢》】

眼神裡的淡漠,月夜裡的風;真真切切,虛虛假假。有時候活得不清醒也莫非不是件好事......

溫赤現代paro《醉酒敬華夢》

金光BL同人,神蠱溫皇x赤羽信之介

溫任雙子設。

私設如山,溫皇真癱,溫皇有難,八方點讚。



溫皇和赤羽大吵一架,甚至被趕出家門。起因是,這個月赤羽已經加班了四個星期,並且說隔天要出差一星期回東瀛一趟。身為心機深重的醋罈子,溫皇一如往常開啟了撒潑、打鬧、挑釁三者的無限循環。這還不是惹怒赤羽的關鍵,關鍵是赤羽哄也哄了、抱也抱了、甚至主動吻了溫皇,溫皇那張嘴愣是沒消停過。

「你不要鬧了!」赤羽怒極反笑,只是淡色眼裡總閃動的光點消散了。他站直身子,直瞪入那雙幽深海藍中,溫皇由下而上望他,面色不改微笑道:「赤羽大人,你還愛我嗎?」赤羽嘴唇微微發抖,堅持著最後一點理智背過身,閉目大吼:「神蠱溫皇!出去!」

身後傳來衣料摩挲的窸窣,和馬達啟動運轉的嗡響。

待赤羽回身時,寬敞的客廳已無人影,大門被輕輕帶上發出微弱聲響。赤羽嘆了口氣走回臥房,明天還得出差呢。


「心機溫仔!你大晚上打給我幹嘛?」

「什麼?要我陪你去喝酒?」

「不是,我當然去,只是——」

「好啦好啦,別講了,老地方碰面。」千雪孤鳴掛掉電話,套上外出衣褲,在清冷夜風中從小套房裡噠噠跑了出去。溫皇在路燈邊上等他,身後長影耷拉在地,像隱蟄的蛇類展開尾巴,了無生趣的懶散。溫皇笑著看千雪氣喘吁吁跑來,後者跑到他身後,掛在輪椅背上喘氣。

「溫仔啊,」千雪問,「你和你家那位吵架了?」溫皇笑答:「耶,我和赤羽大人感情如膠似漆,怎有可能會吵架?」千雪一聽,便知他倆吵架了,不過溫皇應當不至於會被趕出來⋯⋯好像也有可能,畢竟對方是西劍流的赤羽信之介。想了想,千雪也沒想出溫皇究竟是否真被掃地出門,總之也歇的差不多了,推著溫皇就走。


「心機溫仔⋯⋯」千雪伏在居酒屋的吧台上,已然半醉。看著溫皇酒過三巡依然蒼白的臉,抱怨道:「明明喝的比我多,你是怎樣都不醉啊⋯⋯」溫皇笑道:「若是我也醉了,誰送千雪好友回家呢?」眼神裡的淡漠,月夜裡的風;真真切切,虛虛假假。有時候活得不清醒也莫非不是件好事。溫皇鮮少有不清醒的時候,於他,很難。倒是千雪這般,活得比誰都透徹,卻能隨心所欲地不清醒;溫皇太執著於看穿,忙著清醒的同時遺忘了如何做夢。

千雪忽地笑了起來,說:「也是,如果你醉了就是酒駕了。」溫皇愣了一瞬,「好友啊,你果然醉了。」

興許是吧,但醉了又有何妨?總歸還是得醉得暢快,做盡醉夢一場。溫皇默默再飲一杯,試著讓酒水淹沒理智。忘憂忘愁,對此,酒精再無能為力,仍是挑起了生理反應。溫皇卻似無感,強忍不適繼續灌酒。天與地、夜與燈、千雪湛藍的雙眼、淡棕色烈酒,色彩斑斕的夜裡只有風無色無味,沁人膚骨。千雪喚他,溫皇卻不記得為何喚他。



送千雪回家後,溫皇在路旁又坐了一會,夜裡的風對於只穿了薄長袖的溫皇來說有些冷,他悄悄打了個寒顫。他頭一次不曉得該去哪裡,何去何從。思慮良久,還是選擇往回家的路上慢悠悠前進。

操控輪椅的手被風吹得發僵,溫皇停了下來轉轉手腕,聽見巷子轉角處有人疾步而來,翻飛的紅髮先人一步出現在視野裡。

「神蠱溫皇!」赤羽信之介看見在充斥秋風的無光夜色下那熟悉身影,鳳凰依舊氣焰囂張,只是言語間不再句句鋒芒。溫皇的視線從手上慢慢移至高處,望著赤羽。

「咳,赤羽大人,明早還要上班,這又是何必?溫皇自有辦法回家。」赤羽走到他身旁,將輪椅往前推了幾步遠,路燈由上而下,在夜裡如同聚光燈那般。

「嗯?你喝酒了。」路燈下溫皇仰頭看他,赤羽將手裡抱著那件仍殘體溫的的藍色外套扔到他手中,推著他走回家。到家時,溫皇已經抱著絨毛外套睡著了,赤羽嘆氣,心道:這傢伙真是不讓人省心。開了門,溫皇迷茫睜眼,微啞著嗓音問:「到家了?」

「嗯,去睡吧。你不會吐在床上吧?」溫皇唔了一聲權當回應,赤羽把睏到無力動彈又滿身酒味的溫皇抱上床,給他換上睡衣,也爬上床在他身旁躺下沉沉睡去。


翌晨,赤羽在枕邊人隱忍的咳嗽聲中醒來。「你發燒了。」赤羽伸手撫上愛人額頭,溫皇伸手握住赤羽的手拉到胸前抱著。「信,陪我。」溫皇啞聲道。赤羽抽手要走,溫皇連忙坐起身。

「你明知西劍流事務繁忙。」赤羽說道。「不要走,」溫皇的雙眼被病氣竄了血絲,「陪我休息。」

「我知道赤羽大咳、大人日理萬機,但咳、咳咳——」

「好了,你別再講話了,好好休息,我申請換明天的航班,下午請假回來。」赤羽一邊給溫皇拍背邊說。溫皇咳得眼眶泛淚,在水光裡看著赤羽起身洗漱。


赤羽回家時,家裡靜悄悄的毫無生氣。

「神蠱溫皇?」

「溫皇?」

「目小溫?」

無人應答。

他走進臥室,本該在床上歇息的人不見跡影。赤羽心裡一緊,掏出手機,同樣沒有消息。正打開電話介面,一通電話快他幾瞬打了進來。

「喂?」赤羽接起,陌生的號碼、陌生的嗓音。

「赤羽信之介?」

「是,請問有——」

「開門,你的包裹到了。」

「什麼包——」對方再一次打斷他,似乎很急躁。

「現在開門!」那人聲音本就低沉,再壓下嗓子低吼,即便是赤羽也要驚上幾分。是炸彈、機關、還是狙擊手?赤羽腦中迅速轉出幾個最可能的危險,卻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說:「快點!你不要神蠱溫皇了?」赤羽來不及多想,提了菜刀衝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瞄。外頭除了一個頗大的紙箱,空無一人。赤羽估摸著也沒辦法了,慢慢拉開門,紙箱上蓋未貼上封箱膠帶,在風中輕震。赤羽看了看四周,拿著菜刀挑開箱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溫皇坐在玫瑰花堆中,捏著刀尖把赤羽拉進懷裡,赤羽重心不穩,刀尖掠過溫皇髮鬢,釘在妖冶紅花上,同時紙箱受不住兩人折騰,裂開了。

「信,我愛你。」距離很近,溫皇戴著口罩看不清表情,眼裡洶湧的浪潮和周身花海快要湮沒兩人。秋日的正午陽光總讓人有種時光靜止之感,誰也沒再出聲。就這般相擁一會。

赤羽咕噥了句什麼,溫皇沒聽清,白色口罩下的面頰像是醉了般染上玫瑰一般的酡紅,赤羽摸了摸他的額頭,驚訝道:「你燒還沒退?」溫皇搖頭,打在臉上的日光讓他不禁閉上雙眼。「還不是因為信你太晚來開門了?」赤羽笑笑不說話,俯下身又抱住他。散落各處的花應當只在足夠華美的夢中出現,幸福的時刻永遠別去思考真偽。在神蠱溫皇如夢的一生中,唯有赤羽信之介方能以自身為代價,在那灘幽深死水中燃起一柱明火,像是酒樽中漂浮的緋紅花瓣,輕如鴻毛,卻顯眼的讓人不可也不願忽視。真摯感情,才是最能灼人,但也最溫暖的事物。



「主人醒了嗎?」溫皇的養女,鳳蝶問。

坐在病床邊的赤羽信之介搖了搖頭,垂下眼看著被自己隨意把玩的這雙手。溫皇的同胞兄弟任飄渺站在窗邊看著病床上的溫皇,未作聲。

「赤羽信之介在,他就是醒了也不敢應聲。」任飄渺說。

「神蠱溫皇豈是禁得起挑釁的男人?」赤羽笑答,看了看錶。背後電視放著新聞,赤羽嫌吵正想關掉時,看見新聞寫道劫機事件發生,飛機墜毀無人生還。好巧不巧,那班原本是他為了出差該搭上的,可眼前這個讓人操心的傢伙喝過頭了,昏過去被送來醫院,四捨五入赤羽逃了一個死劫。

「溫皇,我要去收拾行李了。」赤羽伸出食指摸了摸他的蒼白臉頰,剛緩過危險期的人還睡著。

「你不來送行嗎?」赤羽問。想當然,沉睡的溫皇不會回答,鳳蝶輕輕叫了聲:「赤羽先生⋯⋯」

「交給妳了,鳳蝶。」鳳蝶乖乖應下,赤羽匆促離去。


「哎。」溫皇嘆道。

「主人,你醒了?」

神蠱溫皇睜開雙眼,醫院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白色裝潢映入眼裡。生是白、死是白、活亦是白。溫皇沒有理由地想。

那是下午時分,赤羽招來計程車欲前往機場。溫皇撥了視訊電話給他。

「信。」

「嗯。醒了就好。」視訊電話另一頭,赤羽說。

一時之間相對無言。

「溫皇,」

「信,」

兩人同時發話,赤羽怔了怔,溫皇也同樣。

「信,我愛你。」溫皇先一步搶回話語權,鏡頭對面的赤羽眨了眨眼,笑著道:「溫皇先生不來送行嗎?」溫皇靠坐在搖起的病床上,露出慣常那不懷好意的笑。

「赤羽先生覺得呢?」

「不來便算了吧,總之今日一別,很快就再見了。誰讓你喝那麼多。」計程車搖搖晃晃,顛簸了一下。

「哎呀,信真是讓我傷心。赤羽大人難道不知,溫皇與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赤羽沉吟一會,笑道:「有力氣耍嘴皮,看來是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耶,赤羽大人何出此言?若不是為了信,溫皇才懶得動彈呢。」我看你也沒動,就連手機大概都是鳳蝶或是任飄渺拿著吧,赤羽心想。

「神蠱溫皇疏懶成性,這可是眾人皆知。」赤羽說。溫皇別過頭打了個呵欠,瞇了瞇眼。

誰都沒再說話;像是冬日冰雪的寧靜。

赤羽抬頭看向車窗外,玻璃窗倒影著他溫暖的雙眼,再低頭時,手機對面的人已經睡著了。

鳳蝶把手機架在睡著的溫皇身邊,赤羽看著他近在眼前的睡顏,機場到了。


從中原飛往東瀛的班機已經啟航,溫皇看向病房窗外,夕陽斜射。在那一片閃耀著橘光的雲海之上,赤羽同樣望著機艙外頭那片廣闊的橙色天空。


2023/02/11/S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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