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r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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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will your verse be?

私語

原本發在微博上,限流了……

一直未向在滬的師友、同事、親人問候,除了確實有些自顧不暇、力不從心的原因外,另一個原因是大部分的他們都是在滬求學工作多年甚至已經置業的新上海人,猜想他們主要問題是行動受限。今早一問,果然,九人中無一人受到重大影響,都還好,反倒關心叮囑我要特別小心。和網絡種種慘劇相比,不禁要問階級的幽靈是不是會無時無刻出現在種種社會問題上。比如性別議題中,將事業與婚育對立的女性和不會為工作放棄生育權利的女性顯然不同。

我這樣一個對政治無感,缺乏知識,甚至也缺乏經驗的人,頭些年被朋友們感歎"對某某問題還停留在真空階段"、”對自己被媒體操控毫無覺察”;大學時也不懂為何老D(後來成為政經新聞記者)在讀書會上非要讀一些奇奇怪怪的書,比如哈耶克《通往奴役的道路》,文學類只是一起讀了《動物莊園》,還說以後都不讀文學類的書了。但這五年的重大事件,自沈陽性侵高岩案件起,對我而言好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樁一樁的事件,不斷提醒我一個事件竟然可以折射出這麼多細碎、複雜、難以解決的問題,猶如當頭棒喝。開始反思自身境遇,良知,學科合法性,以及作為一個自詡有思考力、判斷力、行動力的個體究竟能做些什麼。這極大的改變了我的價值觀,從前認為創造優秀精神產品的人是最可愛的人,現在覺得能“無中生有”的人就是非常卓越的人,比如能夠創造科技產品、農副產品、包括但不限於醫療運輸家政等服務產品,以及有幹才能解決行政難題的人。或者說,就是因他的出現而為文明為社會帶來了積極的新變,就是我眼中頂頂可愛的人了。

價值觀的改變然後呢?是否我的生活方式也發生了改變?一個重大改變是每天上午不再寫日記安撫情緒,那種非常意識流的文字已經有一兩年不曾出現在我的日記本中。取而代之的是民國學者型日記,每晚主記今日事(工作+生活),遇到某件有感發的事情會寫下自己的觀感,但字數精簡。會看自己從前不懂的ZZ哲學、語言哲學的書,發現門外漢的我最感興趣的問題竟然是「認識論」和「Linguist Turn」,也體認到自己的內在精神(與家庭環境、文化熏習、知識積累、思想啟蒙、社會思潮無關,就是天然的狀態)崇尚自由,願意承擔責任。對於這些,並沒有看懂看完的設定,會散漫隨緣閱讀高質量的科普文(“香港01”這個平台就非常不錯)並觀看通俗科普視頻。記錄社會大事件(保存截圖),感謝雲端存儲,其意義我想用Eliade的話說就是「數量創造了現象」。即便如此,我現在只是吸收新養分,無力以其作為依託自然地對社會議題發表自我觀點、參與討論。不過這也不是說辭,確實有一些混沌的思緒和感受,只因沒有能力尚未訴諸語言,世界還不可見。就像印度神話劇《業果神娑尼》中,娑尼作為太陽神蘇利耶和影子商耆娜的兒子,是濕婆創造出來主持裁決人間、神界正義的業果神,降生後沒有立即被命名,他的存在只有父母和三大創世主神知道。當媽媽感受到濕婆的旨意,為其命名為“娑尼”後,天地動容,神界諸神皆有感知。但娑尼沒有被起名之前,他並非不存在。這不是“上戶口”的社會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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