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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一(黃子翔),藝文記者,自由撰稿人,小說創作人,科幻/搖滾/另類文化愛好者,藏書人。合著有《谷之旅--在地圖消失處的探索旅程》。ig:@watermoonone.waterflow。 │medium.com/watermoonone│matters.news/@watermoonone│vocus.cc/user/@watermoonone

【專訪】人與機械合奏 梁基爵科技表演之旅

//他不是要探討機械與人類的相似性,而是在表演中結合兩者的特性,善用彼此所長,擁抱不同,「我們當下生活,早已跟科技、AI等等,密不可分,我想藉着這場演出,讓兩者一起『演奏』這件事。」//
(圖:水月一、受訪者提供;設計:水月一)

香港音樂人、媒體藝術家梁基爵,在即將展演的《仍…息在零地》,延續數月前舉行的《息在零地》,把機械臂搬上舞台,與真人樂手一起表演,相當有趣,開展人與機械臂的合奏對話。

科技在梁基爵的創作上是重要命題。(攝:水月一)

當一切湮滅

去年,梁基爵買了兩隻機械臂,一隻約八至十萬港元,他笑言是一項投資,「疫情期間,想找些東西研究,而我本來就對這方面有興趣,打算將之運用到藝術創作上。」後來香港演藝學院舞台及製作藝術學院邀他合作,着他帶來原創作品,他便趁機提出以機械臂為重要元素演出的構思,促成今年5月的《息在零地》。

「我的作品從來跟生活、當下有關,我們如今狀態就像『息在零地』。」「息」就是呼吸,「零地」就是虛無、混沌之地,「我幻想一個情節,某地如核爆後一切湮滅,我們怎樣在這個地方繼續呼吸、繼續生活?」

機械臂與城市模型裝置。(圖:受訪者提供)

擁抱彼此不同

過往引進機械(人)的表演,多強調人性、模仿人類,他沒甚興趣,卻想運用機械臂做出人類不適合做的東西,譬如相當準確,還有重複性的事情,沒任何差池。「這是機械獨有的特質,人類不是這樣,好處也是如此。」說到底,他不是要探討機械與人類的相似性,而是在表演中結合兩者的特性,善用彼此所長,擁抱不同,「我們當下生活,早已跟科技、AI等等,密不可分,我想藉着這場演出,讓兩者一起『演奏』這件事。」在表演中,有三隻機械臂登場,卻不做人類慣常做的事情,譬如打鼓,「否則由人來做便可以」,而是刮砂紙,以模仿呼吸的聲音。也有一幕是一隻機械臂拿燈照向模型,另一隻則拿攝影機,把模型拍攝下來,然後即場投影,「作為城市的景觀,並形成XR(Extended Reality,延展實境)。」現場有樂手表演,擊響台上的敲擊裝置,與機械臂合奏,梁基爵就像指揮,也如機械操控員,亦像駕駛宇宙船艦的飛行員,劃破星塵,向未知之境行進。

他說,《息在零地》有很多值得重做的元素,而且場數少,進場觀眾不多,於是相隔不足半載,便推出《仍…息在零地》,作為延伸、修改版本,因應表演場地不同而擴大規模,也把原版兩位樂手,改為三位樂手,「想跟聲音呈現更有關係」,而演員的肢體動作,同時也在表演聲音。

即場投影,作為城市的景觀,並形成XR(Extended Reality,延展實境)。(圖:受訪者提供)

因限制激出創意

梁基爵從來對科技興趣濃郁,認為科技便是生活,「科技在我的創作上是重要命題。」曾於香港城市大學研習創意媒體的他,論文題目正是如何通過科技呈現音樂,「音樂與科技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能分割。」他的宗旨,是找出更多可能性,告訴觀眾:「這個世界可以不止於此。」既然是新方法,便需要新工具,於是少不了要設計新樂器,以至新的呈現方法,「觀眾也需要創新的體驗。」他約十年前開始展開一系列運用科技元素的創作旅程,《息在零地》已是他第七個同類作品。

潮流興「Art Tech」,愈來愈多人關注藝術與科技的關係與結合,本來便專注以新媒體、科技作為表演、音樂呈現元素的梁基爵,不諱言是好事,也因而接到更多委約邀請,「從前我所做的作品,人們難以定義,既不像音樂,但稱之為多媒體,又即是怎樣呢?現在多了『Art Tech』這個界別,人們較易理解我的創作。」碰上疫情,通過科技,他有更多新嘗試,譬如製作出《超連結大廈》網站,「又如今年年初,我有一場跨地域表演《不只順時針逆行》,與新加坡的協和四重奏合作,他們在現場演奏,我的表演以至動畫,則實時同步在台上播放,構成兩地合演。」他坦言整個演出十分有趣,「因為限制,激出更多想法和創意。」

梁基爵這趟科技表演之旅,在「零地」歇息,相信瞬即又再啟航。

(原文刊於2021年8月20日香港《星島日報》副刊)

跨地域表演《不只順時針逆行》,梁基爵與新加坡的協和四重奏合作,後者在現場演奏,前者的表演以至動畫,則實時同步在台上播放,構成兩地合演。(圖: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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