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蕊如焰木棉花 - IV
【吻】
張少離開後,佳佳約我喝咖啡。
這點我必須給佳佳表揚一下,她對我這閨密還是挺好的,總會主動找我。高中快畢業時,我猜她一定會跟我玩漸行漸遠,所以我就讓她發誓,絕對絕對要跟我保持聯絡。 她倒講信用,不定時的約我吃飯喝茶。因為我還在上大學,大家都知道大學生零用錢真的少的可憐,因為她已上班賺錢,所以從沒跟我計較過,常常默默的支付了所有的吃喝玩樂。
她最常對我說的一句話就是 “ 是我找妳的,別鬧了。 下次妳找我,再付就好了啦 。“
剛開始喜歡她,真是因為美人誰不愛啊! 後來,發現她其實真是個很好的姑娘,沒聽她抱怨過誰,老師同學需要幫忙,她都義不容辭,雖然總是冷冰冰的。最重要的是,我呢是個話嘮子,她呢特安靜, 哈哈。。是不是絕配!
我們約在常去的咖啡館,點了佳佳的最愛的焦糖瑪琪朵,她不愛吃苦。說人生磨難夠苦了就別再找苦喝了吧! 我呢,特不愛甜,女孩愛的巧克力,蛋糕,甜點我一樣都不愛。我最愛的還是我的無糖美式黑咖啡。
等咖啡來了,我就開啟了我話嘮的模式,嘰嘰喳喳把自己近況交代了,就問她上次去夜市,後來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她淡淡地說 “沒什麼事啊,好像跟他在溝通上也沒有多大的障礙,大部分時候他問我答,真是拜科技所賜,手機上的翻譯軟體還真是幫了大忙。 “
她接著說 “我蠻喜歡看著他一句一句的把英文打進翻譯軟體,然後再翻成中文給我看。當他說他大我十歲時,我點點頭,笑著說他老。他苦笑著,也點點頭。 “
佳佳繼續著 “我喝著手中焦糖瑪琪朵,笑著向他搖搖手說 ,不老不老。 我也不知道他倒底最後有沒有聽懂就是了。 ”
“ 他還說,我笑起來很美,眼中有星星。“
“ 我卻跟他說,他的古龍水很香。“ 佳佳侃侃而談
我差點把黑咖啡噴出來遮著嘴說 “ 哈哈,這是什麼對話啊 ?!! 人家說妳笑起來很美…..妳小姐跟他說古龍水很香….妳是哪根筋不對啊” 我笑她。
佳佳不在意的聳聳肩說 “他還問我,下次來還可以見面嗎? “
“哪妳怎麼說? “我急著問
佳佳回答 “ 我說 “好啊。然後,就送我回家啦,在家樓下時他就吻了我,我也沒拒絕。“
我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丫頭,不可思議的問 “初吻? “
她搖搖頭。
我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問 “妳初吻給了誰啊? “。佳佳笑的淒涼沒回答。
當時,我只知道她是在孤兒院長大,並不知道她繼父的惡行,一直到佳佳自己跟這段痛苦的噩夢和解後,我才知道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我看她不想繼續初吻的話題,就很識相的轉了話題。
“妳喜歡他嗎? 我問。
” 不知道ㄟ。 “ 她還是老樣子聳聳肩,冷冷的說
“ 那妳怎麼跟他聯絡? 我像八卦小報記者繼續挖著花邊新聞。
“幹嘛跟他聯絡啊,如果來了,店裡找我就好啦! 我能去哪,家裡店裡,兩點一線。” 佳佳隨口回了我的問題。 接著說 “ 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會不會跟他見面!何必問要如何聯絡啊,不是徒增苦惱嘛。“ 然後一副很不以為意的笑笑看著我。
我小聲地自言自語 “ 他說不定是妳的許仙喔。“
“ 妳說什麼? “ 佳佳問
我笑著搖搖頭,拉著她走出了咖啡館。
啊 ,午後陽光,真辣人啊!
其實,佳佳以為童年的傷痕,長大後就會自動的忘記跟痊癒。
她錯了。傷痕好了,傷疤仍在時刻提醒著她,如同那美好的記憶,所有不美麗的記憶,一樣深深的刻在她的骨血裡,歲歲年年不斷的啃蝕著她的靈魂。
她故作堅強,忽略所有的情感,對任何人事物都偽裝著。
幼年的她,期待父親的保護,渴盼母親的探訪,希冀著有人愛她。。。。所有的失望與傷害,讓她忽視所有幸福的可能,也親手埋葬了自己的一切。
她第一次說到這個男人時,就像是說路人甲乙丙丁,不溫不熱的。
第二次,男人吻了她,一樣是不溫不熱的。
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可能,這男人是她生命的救贖。我衷心祈願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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