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儀
哲儀

文字創作者。短篇小說計有〈勿忘我〉〈血紅色的情書〉〈詛咒的哨所〉〈染血的步槍〉,長篇小說《人偶輓歌》,短文〈動機心理學–淺談推理小說中的犯罪動機(上、下)〉,共同創作劇本〈半尺之局〉〈該隱之淵〉〈無限殺宴〉〈實習醫師鬥格〉等。

〈錄音帶A Tape〉01

不是說好要永遠陪伴著我嗎?

為什麼你要離開呢?

別走啊……

我一個人好孤寂…

我要你……


1.

沉重的呼吸聲,僵直的四肢,一片的黑暗,被什麼東西追趕似,死命的往前跑,不知道要跑往那裡去。耳邊盡是詭異的高八度撕裂聲,有尖叫、有低吼、有訕笑,卻一點也不覺得這些聲音是由人類所發出的;心被恐懼占據著,感覺所有的毛細孔都被極限般地撐大著,讓人快崩潰的不舒服。摀著耳朵,那些聲響卻停不下來,由身上的每寸皮膚侵入著,直接傳達到大腦中,揮之不去,而且分貝越來越高,一直飆高的聲調,越來越高……。

「鈴…鈴…鈴…。」

睜大著眼,環視四周,眼前卻是矇矇矓矓的。

「靠!」左手按著額頭,一陣暈眩想吐,而這種噁心的感覺也讓人確切地証明著自己的存在。幾下深呼吸之後,在枕頭旁摸到眼鏡便戴上了,而有鈴響聲仍持續著。

十點二十六分,把鬧鐘按掉後,鈴聲仍持續著。原來是電話。伸手準備拿起話筒時,右手上臂的肌肉卻不自主地顫抖著,猶豫了一下,嚥了口水,拿起話筒的第一句,「喂,怡君嗎?」

「不然還會有誰啊?你怎麼都不接電話,害我一直打一直打的!我生氣囉!」

「對不起嘛,我沒聽到電話響,可能是睡太死了。」

「可是現在都十點多了,你昨天晚上到底幾點睡啊?又熬夜了喔?」

「沒有啦,昨天……。」哲穎再度環視了一遍自己的房間,滿地的空啤酒瓶,花花綠綠的,有台啤的、海尼根以及可樂娜和伏特加的玻璃瓶。天哪,昨天是怎麼了,自己一個人喝了這麼多的酒嗎?

「昨天怎麼啦?你怎麼突然不講話了?」

「沒有啦,昨天晚上看VCD看得晚了,所以早上才爬不起來。」

「好啦,那你好好的盥洗一下,待會我就去找你喔。」

「找我?幹嘛?」

「噯,說好今天要去看哈利波特的,你忘了?真過份!那我找別人去看好了,不理你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想起來了。妳等我一下嘛,等一下我洗完澡之後就去找妳,好不好?」

「要多久?」

「一下子就好了。」

「好,給你二十分鐘,不准遲到!」

「是,遵命。」

「就這樣了,我在家裡等你喔,拜。」

「拜拜。」

哲穎輕輕地掛上電話,腦袋裡仍是飽漲著的宿醉感。昨天一個人喝了這麼多的酒嗎?哲穎一邊收拾著那些瓶瓶罐罐,一邊計量著,十來罐的啤酒再加上一整瓶的伏特加,如果真是自己一個人喝掉的,那難怪會不醒人事了。但是,為什麼自己會喝這麼多的酒呢?抓抓後腦勺,思緒仍被麻痺的大腦皮質給綁住。垃圾袋打包好,就拿了換洗的衣物進浴室沖澡,試著讓流洩而下的熱水將酒精從身上帶離,至少不要有任何酒味讓怡君察覺。努力的刷洗,換上新的襯杉,吹整頭髮。

「昨天為什麼會喝那麼多的酒呢?」從逐漸恢復的記憶中,努力回想著,眼睛從鏡子裡瞥見書桌上放著一台暗紅色的小型錄音機。「疑?」

放下吹風機,走到書桌前。這不是我的啊?哲穎拿起來把玩觀看了一會,裡頭還有塊沒貼上任何標籤的錄音帶,而且是跑到盡頭了。正準備把它回帶聽聽看時,電話又響起。

「喂,怡君,我弄好了,現在就去找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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